“哦。”祝时晏站在桌前,笑迎着祝墨:“哥哥这几日挺忙的,怎么有时间来阿晏这里。”
说罢,祝时晏示意云泉去沏茶。
云泉离开,祝墨走到祝时晏跟前坐下,看着一桌子的干草蛐蛐和祝时晏一身金丝苏绣的绯色袍子,有些不快道:“……最近就是贺宴了,侯府的事情也不用哥哥操心,没什么忙的。”
祝墨自然看的出来,祝时晏身上的衣物大概又是元辙给置办的。
“这样啊,”祝时晏浅笑:“恭喜哥哥,要不是因为我,哥哥也不会和父亲母亲分开……”
祝时晏的话还没说完,祝墨就摆了摆手打断道:“阿晏,母亲对我很好,我这十几年不比在侯府过的差,倒是你……受委屈了。”
祝墨打听过海平侯,亦知道祝时晏的处境。
虽是母亲将他与祝时晏置换,但终究是弄巧成拙,让祝时晏替他受了苦。祝墨心里愧疚,若是母亲知道祝时晏在侯府过的日子,不知会不会后悔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若是在海平侯府长大,还会不会像今日一样自由。
祝墨有很多话想和祝时晏解释,但此刻他不得不顾及元辙和祝时晏的关系。
祝墨思忖少顷,看着祝时晏的衣物和腰间的玉牌,没忍住问道:“阿晏,你那日那父亲说,元辙将你赶出了府,可是真的?”
祝时晏抬眸,看着祝墨锐利的目光,就知道自己肯定瞒不过他。
祝时晏轻轻道:“不瞒哥哥,那日我与王爷确实闹得不愉快,只是、只是现在已经和好了。”
祝墨得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,衣袖中的手臂青筋虬结:“……阿晏!”
“你可知你这是玩火自焚?”
祝墨已经劝过祝时晏一次,他从不救看不清局势的糊涂之人,可祝时晏不一样。
他不忍心看着祝时晏走入深渊。
祝墨蹙着眉心,死死盯着祝时晏,沉声道:“阿晏,元辙他不是值得托付之人,你为何执迷不悟?”
“哥哥,我有我的苦衷。”祝时晏抿唇,他自然知道祝墨是为了他好,他也知道元辙的结局不好,可是他能依附之人只有元辙。
就算他靠着元辙摆脱了自己的命运,他日后也不会放着元辙不管。
祝墨实在想不通祝时晏有什么好怕的,现在王宴根本不可能对他形成危害,“阿晏,你若是因为王宴的事情害怕,大可以告诉哥哥,哥哥今日已经……”
祝墨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利用王宴的事情。
祝墨缓了缓:“总之,哥哥现在有能力护——”你。
祝墨的话音未落,从两人前方的房檐上射|出一只断刃,如风卷着寒气直逼祝墨的咽喉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