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落魄侯府唯一的倚靠和仰仗。
广平宋氏到侯爷这一代,已是最后一代袭爵,子孙想要再续荣光,只能靠自己。
宋濯在京中颇负盛名,人人都道宋二郎君惊才绝艳,谦谦君子。
爱慕他的世家贵女如过江之鲫,可一桩婚事都没成。
回想起死前,宋大夫人端着毒酒进门,笑意吟吟地对她说:“二郎已经认错,说是你主动勾引他,他已悔改。”
“二郎即将升迁,陛下给二郎许了婚事。为保全二郎的名声,只能委屈你了。”
该死的王八蛋宋濯。
她有求,他正需,分明是你情我愿的事。
宁娇越想越生气,后悔方才没直接掐断他。
云深院偏僻,外面便是一片花园,宋濯喜静,附近鲜少有人往来。
白露提着灯落后半步给宁娇照明,两人还没走出去多远便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。
宋沚越过圆洞门,抬眼便看见宁娇,稚气未脱的脸庞顿时扬起一个笑,“表姐。”
“阿沚。”宋沚是侯府嫡幼子,跟她同岁,比她还小几个月。
这六年来两人感情甚笃,颇为要好。
“表姐,你怎么在二哥院外?”宋沚上前,解下肩头的披风将宁娇拢住。
宁娇突然想起,宋濯此刻还中着药,不能让宋沚知晓自己才从云深院出来,否则解释不清。
“就是睡不着,出来赏赏花。”花园开了满园的玉兰,并不算哄人。
“正好。”宋沚扣住宁娇的手腕,将人往云深院带,“二哥近日得了一块上好的暖玉,我正打算厚着脸皮求来,给表姐做棋子呢。”
宁娇一听还要再回去,忙去拨他的手,“阿沚,阿沚,不能去。夜深少人,我又是女子,去了说不清的。”
侯夫人生宋沚时吃了不少苦,对他极为宠爱,养成了这般天真、不谙世事的性格。
“没事儿。”宋沚脚步不停,虽才十六岁,但力气已经比宁娇大得多,“还有我在呢。”
“表姐你是不是害怕二哥?其实他刚回京时我也挺怕他,但他人很好的,你别害怕,我保护你。”
宁娇挣脱不开,欲哭无泪地跟在他身后,再一次进了云深院。
一刻钟前还发誓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。
她何止是单纯的怕。
她曾经爱他。
如今只余恨。
看到院内的青竹,宋沚这才松开宁娇。
青竹神情怪异地看了宁娇一眼,迅速迎上来,毕恭毕敬俯身,“七郎君,表姑娘。”
“二哥在吗,我有事寻他。”
青竹又看了宁娇一眼,“二爷此刻正在处理公务,恐怕没时间见七郎君。”
“要不二位先回?等二爷公事一了,属下立刻去报。”
宁娇一直低着头,闻言松了口气。
她真的不想再见宋濯,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质问他。
“你都没去通传,二哥怎知是我来了。”宋沚挥手,“亲弟弟还有比不过公务的?快去通传。”
“这……”青竹有些犹豫,宋濯此刻的情况,想不想见和能不能见还得两说。
“这什么这,去呀。”
正在此时,上房的门被人从里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