驿丞看对方一直捂着脖子:“您是受伤了吗?我这里有伤药。”
“不用,先带路吧。”
雨中已经传来马蹄声。
林知夏几乎是推着驿丞来到仅剩的那间屋子前。
她关门上锁,然后迅速地打开包袱,拿出一个备用的蜂蜡喉结。
她脖子上还有雨水,是湿的,这一下粘不上去。
她只能用汗巾将脖子擦干。
因为头发是半湿的,不停有雨水流下来,她手忙脚乱,好不容易等其干透后,刚将假喉结贴上。
门就被敲响了。
“林大人!”阿昼的声音响起。
屋里没有铜镜,但她包袱里带了。
她拿起小铜镜,铜镜里映出歪斜的假喉结。
门外阿昼的拍门声已如擂鼓。
“林大人,你是不是受伤了!”
阿昼声音急得,像是下一瞬就要冲进来。
“我没事,这就来!”
林知夏只得用手随意拨正了一下,将小铜镜塞到怀里。
门开后,她手拿汗巾做出擦脸的动作,手一直半掩着喉结。
“你忙什么呢?”
阿昼对江成都有点没大没小,对林知夏更是如此。
此时他们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,所过之处皆是一摊雨水。
“你们先把湿衣服换下来,我下去问问,还能不能腾出房间。”
林知夏不动声色地拿起自己的包袱,主动退到屋外,转头时目光却与云星对上。
她没有错过对方眼里的那抹探究,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。
她转开目光,快速地朝着楼梯走去。
“哎?林大人的包袱呢?我还想找他借身干净衣服!”
他们三人没有带蓑衣,包袱早被雨水打湿了,这会哪有干衣服换。
只能光着膀子坐在屋里等林知夏回来。
林知夏跑到楼梯转角处,汗水和雨水已经混和在一起,刚贴的假喉结还不牢固。
她快速地处理好,站在原地深呼吸平复心情。
当冷静下来后,她瞬间感觉到缠紧的裹胸已全部被雨水浸湿,正紧紧贴在身上。
更要命的是,随着她刚刚的跑动,浸湿的裹胸似乎有了下滑的趋势。
多年的束胸行为,让她前面不长反缩。
她再次回到一楼柜台,让驿丞无论如何再匀出一间房来。
驿丞眉头紧锁,正要开口,又有两人从暴雨中冲入驿站。
此时酉时刚至,外面却已经是黑蒙蒙一片,完全看不清。
那两人甩了甩身上的雨水,抬头看向林知夏时,怔愣了一下。
眨眼的功夫,对方又恢复了正常。
若是旁人,定然不会注意到。
但是林知夏看到了,她很确定,她不认识这两人。
可对方明显认识她!
因为其中一人进来时,手径直往怀里掏去,像是要拿令牌。
可不知为何,又没了动作。
“掌柜的,借您的宝地躲躲雨。”其中一人高声道。
驿丞没说什么,只让他们自己找地方缩着。
林知夏眸光微闪,门口那么大个招牌,就在是因为大雨看不清楚,可这驿丞身上穿的,可是官制的皂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