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甜眨了眨眼眸,伸出手拿过那封信,没有特意密封好,信的主人或许并未完全完成信封。
没有进行封口。
轻轻松松地就能从信封中拿出里面的纸张,挺直又坚毅的字体,形象生动的见字如面:
【亲爱的w.picasso:
展信佳,时隔多年,我迎来了为你写的最后一封信。
我一直以为我可能不会再有给你写信的机会,毕竟第一次给你写信的契机,与你而言,应该不会再次发生。
我依旧记得那天,阴沉沉的雨季,空气中放一片海绵都能被侵湿,是我来到你家的第三天。
你起得很早,刚下楼就看到你坐在羊毛毯上,手里拿着当时最新款的照相机,脚趾踩着散落着各种新鲜出炉的照片,你没有说话,眼睛紧盯着照相机。
我一直在楼梯的拐角停滞不前,很神奇的是,明明是阴冷的天气,上帝却特意给你放了一层光,照片反射的光线汇集到你身上,像是书中说的某种宗教仪式。
神秘与孤寂。
我很好奇当时你在想什么,在没有打扰你的情况下,那个拐角,遇到了“我们”母亲,她看着我对于探究的态度对我说了句——他只是比别的小孩少了面对生活的勇气。勇气是可以培养的,其实做一辈子的胆小鬼,也没有关系。
你看——他在跟照片里那一刻的灵魂对话。
你着急忙慌地插几张照片,一把散落在空中,咔嚓咔嚓响亮的声音。
我正式知道你的跟其他孩子不一样,严重的自闭,喜欢关在自己构造的毕加索扭曲复杂的房子。
我开始一次次以写信的名义,向你的房子抛掷纸团。
特意挑选了最昂贵的邮票,让你认为那是远在天边的来信,我依旧记得你第一次收到信时,皱起眉头又略带期待地打开。
来信回信,一步步把你拖出房间,慢慢的,我却开始关闭自己,锁进另一间房。
消失的信封,没有回复信件。
其实不管是信件消失与否,我们的关系依旧在一个稳定的平衡。
冲突的开始,是我答应了你的成年生日的礼物,那款你最喜欢的相机没有给你。其实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,日期默念了无数遍,但是在餐桌依旧用忘记笨拙极点的谎言。
你当晚愤怒地去我的房间砸翻找,不愿意相信我没有给你准备,房间内我一直背对你,无法直视你失望哭泣的表情。
直到你离开很久,出了房间,以及出国。
我也忘记了我一直骗自己的谎言,忘记了那个相机一直放在你的房间。
崭新的相机已经落了灰,你现在还讨厌我吗?
渐渐的,我发现我一直在为当初的小事受惩罚——
喜欢和爱的反义词不是讨厌和怨恨,而是沉默和漠视。
...】
后面几个像是没有书写完的几个点,温甜一溜烟看完,胸口闷闷的,像是能够感受到温备当时的情感波动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