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只见那圆得诡异的月亮微微荡起涟漪,一人缓缓于“月中”翩然而至,操着诡异的轻功悬在半空之中、那轮明月之前。
面前的景象恍若一副绝美的画卷,但画中人的那张脸,却令岑语迟感到无比厌恶。
“岑公子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岑语迟看着面前的兰公子,心中充满了恨意,他咬着牙红着眼说道:“是啊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兰公子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诡异的笑容,他看着岑语迟笑道:“岑公子似乎不太想见我?”
岑语迟握紧了拳头,看向面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因为我们每次见面,都要有人流血。”
兰公子做出一个思索的表情,而后说道:“哦?好像真的是这样,只是不知道这次流血的会是谁?”
岑语迟嗤笑一声,道:“反正肯定不会是你,你,没有血,也没有心。”
“没有心……”兰公子重复着岑语迟的话,似乎想起了什么,他轻轻说道:“没有心的人可不止我一个……”
说到这里,兰公子看向岑语迟胸前的那朵白花,他的眼中露出一种渴望到几近痴迷的表情,道:“岑公子,你马上,也要没有心了。”
岑语迟亦看了看自己的胸前,那朵花在月光下变得几近透明,也散发出了淡淡的荧光。
岑语迟无暇去纠结那朵花的变化,他抬头对兰公子说道: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兰公子的目光从岑语迟的身上移开,看向自己的脚下。
仙羽峰外设立了很多帐篷,用以临时安置那些胸前长了怪花的人。
而那一个个小小的帐篷,此时在兰公子的脚下,仿佛一簇簇雨后的孢子,脆弱又渺小。
兰公子垂眼不知在想什么,他轻声说道:“我想要的东西,本以为早已被你毁了,所以我不惜以整个上阳大陆的修士做药引,引发了这场没有退路的灾难,可我错了……”
兰公子突然抬起头,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岑语迟。
“我想要的那个东西,原来一直都在你的身上。”
果然,自己想的没错,岑语迟暗道。
那日在仙羽峰外的人几乎全部染上了这怪症,而偏偏仙羽峰内的人都没事,岑语迟猜测定是仙羽峰的结界挡住了这怪花的传播途径,而岑语迟的胸前却也开出了白花,只能证明他并不是在仙羽峰染上这怪症的,而是在许久之前。
岑语迟想了想,大概就是那座山城的神木庙里吧。
当日自己用碎木刺破了心口,那些藤蔓缠上自己的时候,便将种子埋进了自己的身体,慢慢扎了根。
而兰公子设了十年的局,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却被岑语迟等人破掉。不得已,他只能继续找人试药,最终引发了这场灾难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