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活着,好好的活着!
......
“小姐,小姐快醒醒,起来喝药了。”
周昭棠在混沌中感觉有人推自己,睁开双眼,古色古香的楠木床榻映入眼帘,帐幔轻垂,满室萦绕着袅袅药香。
怎么回事?
她不是死了吗?
紧接着,梦里那道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大夫,我家小姐醒了,你快来瞧瞧。”夏竹惊喜地跑出去。
顷刻,一位老者提着药箱进来,诊脉后道:“令仪小姐,你身子骨虚弱,最近一个月不要再随意走动操劳了。”
令仪?
周令仪?
难道——
周昭棠瞪大眼睛,迫不及待地冲着夏竹喊道:“快,取铜镜来。”
“小姐,你还生着病……”夏竹有些不情愿,只是想到她以往的作风,不敢违抗命令。
很快,周昭棠就看见了铜镜里的那张脸。
入目是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,眉如远黛,琼鼻秀挺,堪称倾城绝色,却因生病多了几分楚楚可怜。
五官和自己前世相似,却又截然不同。
周令仪,真正的国公嫡女,只是国公已去,大房势弱,只剩下病重的世子哥哥和骄纵野蛮的她,才让二房得了势。
而周二爷就是她上辈子的爹。
“哈哈哈哈!”
肆意畅快的笑声回荡在室内。
夏竹看见自家小姐对着铜镜又哭又笑,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。
莫不是烧坏了脑袋?
周昭棠,不,现在的她是周令仪了,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,双手紧紧攥着被角,指尖因激动而泛白。
既然老天爷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,这辈子,她绝不会再被什么狗屁亲情蒙蔽双眼。
她要步步为营,血刃仇敌,将那些人欠自己的,连本带息,一一讨回来!
大悲大喜之下,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顿时不堪重负,气血翻涌,喉头涌上一阵腥甜。
周令仪眼前一黑,差点再次倒下,幸好被夏竹扶住。
耳边是她哭哭啼啼的劝诫。
“小姐,你感染了风寒,大夫说不能这般激动。”
周令仪抿唇,趁着夏竹搀扶的功夫,不动声色地搭上自己的脉搏。
上辈子回府之前,她本在清平村长大,跟着赤脚大夫学了些本事。
她神色一凛,细细感受着脉象的异常,不过瞬息之间,便判断出来,自己这身体根本不是感染风寒,而是中了毒!
谁敢谋害国公留下的血脉?
脑海中闪过二房那几张面孔。
只要她和世子一死,周二爷就是国公的唯一继承人,承袭整个国公府。
新仇旧恨涌上心头。
周令仪环顾房间,只见那博山炉中袅袅升腾的熏香,混合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药香。
这药香虽不致命,但是和体内的毒相互作用,反而会促进毒素的发作。
她眉头紧锁,沉声道:“那是谁送来的熏香,把香炉扔出去。”
夏竹不明所以,却还是照做了。
“小姐忘了?二爷听说您染病,特地从太医院求来的安神香。”
周令仪眸光一寒,冷声道:“把窗户打开通风,以后二房送来的东西通通给我过目。”
夏竹点头应是。
这时,外面的喧闹落入里屋。
周令仪还没说话,夏竹已经开口解释。
“淑华小姐醒来了,二房在前厅办宴给她接风洗尘。”
话音落下,房间里的温度冷了几分。
“她算得上哪门子小姐?”周令仪冷笑,那害人的香断了后,身体恢复些许力气,大步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