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楚:“是钟总,钟总。”
“坚韧不屈的纯洁小白花,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,品格高洁,积极进取,乐观向上。偏偏在我胁迫下,不得不委身于我。可怜,可叹,可爱。”
这台词无比羞耻,仿佛哪一个词都跟安雁清沾不上边。
可最后那个突然大拐弯的形容词,听得安雁清眉心一跳,本来憋在心中的郁气,从心底的口子漏下去,像决堤的洪水般,泄了个干干净净。
虽然她知道钟楚只是玩笑......那可爱两个字,也不是对她说的,更不是用来、也不适合用来形容她。
这两个字从钟楚口中清楚吐出,似乎带了什么特殊的魔力。她犹带笑意的嗓音落在最后这个词上时,声音上扬,将它们说的工工整整字正腔圆。
仿佛蕴着温暖的春风,乍然而起,吹皱了一池春水。
钟楚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得不到她的回应,犹自凶巴巴威胁道:“安雁清,快叫!不听钟总的话,钟总就做主,扣光你这个月的薪水!”
安雁清仍没回话。
钟楚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,不依不饶:“我可是你大老板,你的顶头上司。你不能不听我的话。快叫,声音软一点,撒娇那样,让我好好听听。”
话音未落,门被人倏然推开。
钟楚的身体立刻僵住,她捧着手机,本来慵懒倚在座椅内,听见声音,脑袋像生了锈的机器,慢慢地、僵硬地抬起头来。
她的身份已经过了明面,走完了所有流程,现在的钟楚,就是整个银河传媒名正言顺的大老板。
放眼银河上下,只有一个人胆敢如此不客气,连门也不敲,径直闯入她的办公室内。
安雁清的眸光很淡,像一捧清洌的泉水,偏那股冷意蕴在水面之下,暗沉沉的,仿佛深不见底。
她搭着门把手,盯着钟楚紧张的模样,缓缓笑了,“在电话里叫有什么意思?不如我当面叫给你听。”
人不在眼前,钟楚的胆子很膨胀。这人神出鬼没、猝不及防闪现过来,钟楚那股胆大包天的气势“咻”的被戳破了。
“我......”她按断通话,小心翼翼觑着安雁清的脸:“其实我、我也没那么想听。真的。”
从前她不肯在安雁清面前露怯,但现在自觉两人已经是自家人了,钟楚的脸皮,随着两人关系的逐渐缓和厚上不少。
至少现在在安雁清面前,她已经可以顺顺当当低头,并将这种行径归结于自己的能屈能伸,以及对妻子的尊重敬爱。
在自己的老婆面前低头,有什么好羞耻的。
安雁清反手关门,神色从容,钟楚看不出她的心情,眼睁睁看着她来到自己面前,抬臂撑住扶手,缓缓压下来。
钟楚就在这股强烈的压迫感下,不自觉往椅子内缩了缩。
她的声音很大,透着十万分的慌张和坚决,“安雁清,我真不想听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