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拉开卧室的门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顾砚礼。
男人穿着一身熨贴的黑色衬衫,衬衫下摆扎进笔挺的黑色西裤里,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线。他身姿挺拔,宽肩窄腰,单手插在裤兜里,另一只手拿着手机,正对着窗外低声说着什么。
谢凌秋就这样站在客厅里,与他隔着一张沙发的距离,静静地看着他。
午后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,将他冷峻的侧脸映衬得格外柔和。
她隐约听到他说:“……地址给我……我记一下……”之类的字句。
不知为何,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,谢凌秋鬼使神差地走到客厅的茶几旁,拉开抽屉,从里面翻出了一支笔。
她走到顾砚礼身后,将笔递到他手中。
顾砚礼早就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她的身影。
他故意没有回头,就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。
没想到,她竟然递了一支笔过来。
他唇角微勾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,却依旧没有转过身,继续对着电话说道。
他拿着笔,似乎在思考要把地址记在哪里。
谢凌秋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梢,忽然开口,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:“记在这里。”
她伸出自己的左手,将宽松的病号服袖子轻轻撸起,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臂。
顾砚礼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臂上,眸色瞬间暗沉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顺从地拿起笔,在她滑腻的肌肤上落下了笔尖。
笔尖冰凉的触感让谢凌秋微微颤抖了一下,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,任由他在自己的胳膊上写着。
她低头看着他的笔尖游走,却发现他写的并不是什么地址,而是一个图案。
她越看越疑惑,直到他打完电话,放下手机,她才敢仔细去看自己胳膊上的“字”。
那不是字,而是一只简笔画的小兔子,圆圆的脑袋,长长的耳朵,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她。
谢凌秋猛地抬起头,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砚礼。
顾砚礼已经收起了电话,他双手插在裤兜里,笑得眉眼温柔,用笔帽轻轻点了点她胳膊上的小兔子,声音低沉而戏谑:“像不像你?”
谢凌秋的脸颊“腾”地一下红了,像是熟透的苹果。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愣愣地看着他。
顾砚礼看着她呆愣的模样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他忽然倾身靠近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,低声说道:“哭鼻子的小兔子,真丑。”
谢凌秋的身体微微僵硬,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,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清洌的雪松的气味。
她的心跳得飞快,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。
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却被他伸手揽住了腰。
他的手臂强劲有力,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他的怀里。
“你……你放开我……”谢凌秋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顾砚礼没有放手,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。
他低下头,在她耳边轻声说道:“谢凌秋,你是我的未婚妻,我不放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霸道,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谢凌秋的心跳得更快了,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