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安慌忙上前捡拾,心里却早已把镇北王府那几个字骂了个遍。
整个书房里静得针落可闻,过了许久秦渊才深吸一口气,眉心却依旧皱得死紧,半点舒展不得。
“这小子……若是别家的人也就罢了。”
“偏生是林成虎的嫡子!五年前就被塞到我手里,这五年来又不动声色半点没露底。”
“……是个人物啊。”
说到这儿,秦渊低声冷笑了两声,可那笑声里却半点笑意都没有,尽是咬牙切齿。
随着秦渊话音的落下,徐安忍不住小心翼翼问了句:“将军……要不要……”
“要不要怎么着?”
秦渊缓缓转过身来,目光刀子一般落在他脸上。
徐安顿时膝头一软,忙俯得更低:“要不要,先把那小子从城北请回来……或者……”
“请?”
秦渊嗤笑一声,袍袖一甩,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案。
“徐安,你倒是会说话。”
“人都被我教了五年了,还请什么?”
说到这里,他的话音顿了顿,目光微微一敛,却透出几分冷厉:“这林程延啊……敢接我秦渊的刀教、敢用我秦渊的兵,行。”
“那这人,也得是我的!”
徐安闻言心头一震,抬头只见秦渊眼底透出一丝狠意,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。
只见秦渊冷冷一笑,那笑里却透着杀意,叫徐安心头一寒。
“他林成虎不是要在福庆楼摆谢宴么?”
“要昭告天下,世子凯旋、镇北王府气势如虹?”
“好——我倒要瞧瞧,这世子爷若是被我秦渊关在府里一步不许出去,林成虎那老狗能从哪儿再变出来一个世子,给他撑这场面!”
说到这儿,秦渊猛地抬手,指节重重叩在案上的纸张,纸面顿时被碾破。
“这口刀,他林成虎想拿就得拿得动。”
“拿不动……哼,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府里躺着。”
听到秦渊这话,徐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,随即战战兢兢颤声应下:“末将……明白。”
他跟随秦渊这么多年,这位老将一向是宽容仁厚,从未如此动过怒。
很明显,也是被镇北王府这不要脸的手段给惹急了。
秦渊冷眸一扫,微微颔首开口说道:“传令下去,从今日起黑甲卫全数听我调度,城北那处小院换我秦家的人守!”
“镇北王府若敢派人来接,就给我堵死了街口,来一个杀一个!”
“他林成虎要摆谢宴,那便叫他自己上桌唱戏去,除非林程延亲口说了要去!”
“林程延这张牌,老子要用,就得在老子手里!谁也别想拿走!”
“这小子若真是林成虎的心头肉……那我偏要把这口刀攥在手里,叫他林老狗看得见,却动不得!”
随着秦渊一番话的落下,徐安连声应是,额头已然抵在冰冷的地砖上,连气都不敢喘。
正当徐安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,却见得秦渊面色一转,忽而流露出几分笑意:“说起来这林老狗与我也是同僚多年,他儿子的庆功宴,我怎能不去?”
“让裴仲那小子也去,和这位世子爷讨教上两招。”
“我倒是要瞧瞧看,若他当真主动去了这庆功宴,用的是我秦渊教的招式,还是他镇北王府的家传把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