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然只睡了两三个小时,但神清气爽的身体好着呢,之前生宝宝就休了几个月,再休他都要休出病来了。
今日天晴日暖。
街上还洋溢着昨天上元节的热闹,街两边装饰的红灯笼和花灯都没撤,出街的男女老少都挂着彩络子。
雷栗没有挂。
这种五彩斑斓的东西他不太喜欢,他更喜欢比较大气的颜色,像凝夜紫、群青色、碧城蓝、石绿和胭脂虫红等,搭配起来大方有格调。
像周毅说的那个词
高大上。
一看就有钱富贵。
雷栗对着全身铜镜照了照,见自己穿戴整齐大气俊俏,满意地点了点头,跟周毅吃了早饭,就出门上班了。
也是因此,雷栗错过了一个故人来访,下班回来才碰上。
“阿肆姑娘?”
雷栗有点惊讶,“你不是去府城了么?何时回来了?”
“年前便回了。”
阿肆姑娘浅浅笑了笑,轻而礼貌地看了眼周毅,对他微微福身行了个常礼,“这位是你家相公?”
她怀里抱着一把上好的琵琶,虽是笑着,但面容憔悴,脂粉都遮掩不住。
头发挽着整齐的垂云髻,但只着了一只银钗和桃木簪子,束腰上也没有玉佩香囊之类装饰。
她还在香云楼里时,一手琵琶技艺出神入化,引得少年才俊争给缠头,一曲红绡就不知多少数了,身上从没有这么朴素无华过。
是遇到了困难吧?
雷栗思忖着,面上也笑,给他们介绍道,“是,这是我相公周毅,这是阿肆姑娘,我跟你说过的。”
“你好。”
周毅开口道。
大佑朝不流行握手礼,他又是汉子,阿肆是姑娘家,虽然是夫郎的朋友,但他也只是礼貌地颔了颔首。
阿肆姑娘又对周毅欠身回了个礼,见雷栗如今的模样,有些追忆感叹,“几年不曾相见,你都有相公孩子,成了夫郎和顶梁柱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雷栗也感叹地点点头,“真是光阴似箭,眨眨眼日子就这么过去了……说着话都忘了,快进来坐坐,尝尝我相公的手艺,看有没有府城的好。”
“你家的川菜馆便是在府城都名头正盛,周相公的手艺自不是凡厨俗子能比的。”
阿肆姑娘见雷栗对自己的态度如初,心下不免松了口气,将怀里的琵琶抱紧了紧,才慢后半步跟着雷栗周毅进了府。
宅院里。
外阿婆和柳果、柳叶儿正在做绣活聊天,雷大山和舅舅在家里闲不住,出去找朱大户玩逛了,外阿公正在用玩具逗小宝宝笑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