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我不要离开你,”青彤泪光闪烁,眼神却异常坚定,“不管你要做什么,我都会一直陪着你,你不要赶我走,也不要抛弃我。”
姜醉眠眼眶酸涩:“我与你无亲无故,你本不用陪我涉险。”
青彤却拉紧她的手,情真意切道:“姐姐当日救我于水火,我就已经把姐姐当成我唯一的亲人了,就算姐姐不要我了,我也不会离姐姐而去的。”
她说得出,定然做得到。
那日默默跟在姜醉眠身后走了十几里山路的小丫头,骨子里当真倔得很。
青彤说完就眼巴巴看着姜醉眠,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。
姜醉眠放下手帕,望着她脸颊上那道不深不浅的刀口,只得无奈地掏出个药瓶来给她上药。
“真是拿你没办法。”
青彤听了,清澈乌黑的杏眼却一派正经道:“姐姐放心,仇人既然没有伤我,定是背后还有别的大阴谋,现下正是好时机,我一定助姐姐杀了仇人雪恨!”
姜醉眠连忙伸手捂住她嘴巴,望着门边悄声道:“你给我小点声,隔墙有耳。”
此时正在门外偷听的蔺风募地正了正身子,吩咐几个侍卫看守好房门,悄然离去。
*
陆昭珩迈入堂厅的时候,正见堂内立着一颀长身影。
听见门外动静,那道身影转过来,面目含笑地望着陆昭珩,道:“七弟倒是事务繁多,叫本宫好等。”
来人正是当朝东宫太子,陆昭轶。
他也方从宫内而来,身着赤色圆领蟒袍,腰佩犀金玉带,头上一颗莹润华贵的夜月明珠彰显尊贵的身份和地位。
清俊的眉宇之间,倒真与陆昭珩有三分相像。
只是陆昭珩生得一双矜贵冷傲凤眸,与眼前这位眸中满是善意的东宫太子不甚相同。
陆昭珩轻笑着走近:“不知大哥来此,有失远迎。”
陆昭轶颇不见外地在正座上坐下:“无妨,想来七弟是在为今日父皇所派之事烦恼,本宫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好袖手旁观,所以特来问问七弟,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?”
陆昭珩不易察觉地冷笑一声,心道这才刚下朝,一个丞相府,一个东宫,便都按捺不住了。
“多谢大哥好意,父皇将此事交与臣弟,不过因为大哥忙于私盐一案腾不出手来,三哥也不日便要南下暗访,要不然这差事万落不到臣弟头上,”他语气平淡,听不出情绪,“若因臣弟无能惹得大哥忧思,那便是臣弟之过了。”
陆昭轶听他说的滴水不漏,心下也有片刻讶异,往日倒是他小看了这个不声不响的老七。
“如此说来,七弟对于接待辽国使臣一事,是不是已经有了想法?”陆昭轶爽朗笑道,“我们兄弟之间,难不成还要隐瞒吗?”
“臣弟不敢,”陆昭珩拱手道,“只是现下确实还没有什么好想法。”
陆昭轶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,见他姿态恭敬,神色如常,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