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路灯的光不是很亮,可他仍旧觉得特别刺眼。
他慌张急促地唤了几声“笙笙”,可不知是不是太轻了。
一下就被风吹散了。
孟笙都置若罔闻,径直上了裴绥的车。
很快,黑色宾利的引擎打破了街道的宁静,绝尘而去。
车子一走,周遭又静下来了。
只有晚风裹着路边的新叶的清香掠过整条街道。
簌簌沙沙的声音如曼妙的律动正在谱写春天的篇章。
商泊禹就站在原地,怔怔望着宾利离开的方向,一张被错愕和恍惚以及悲伤布满的俊秀脸庞。
随之拢上一层阴霾,和妒恨、怨毒、以及不甘。
刚刚救下孟笙,为她受伤的人本该是他才对。
怎么就变成裴绥了呢?
他怎么会忽然冒出来?!
他的精心策划,被他人做了嫁衣。
孟笙可没管商泊禹这会怎么想,她开的车速不快,但也不算慢。
医院离美术馆也不远,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,她还和乔娜打了个电话,交代了两件事情。
然后时不时去看裴绥的手臂,血没完全止住,但看起来流得没之前那么厉害了。
她不放心地问,“怎么样?有没有意识模糊的感觉?”
裴绥看着她紧绷的下颚线,知道她这是怕他因失血过多而休克。
唇角不合时宜地翘了下,也是无意识的,他出声说,“没有,你别太紧张,好好开车。”
孟笙稍稍放心一些。
也知道这样三心二意开车不安全,便郑重地点头应道,“嗯,我知道。”
好在一路顺畅无阻,只花了十六七分钟就到了医院。
两人径直去了急诊部。
这也不是他们俩第一次一起来这医院急诊部了。
流程倒是不陌生。
只不过,有趣的是,上一次是在绥行律师事务所的停车场,这次是在美术馆附近的停车场。
这算不算是首尾呼应了?
到了留观室,裴绥听医生言,将西装外套脱下来,正不知道放哪时,孟笙便伸手接过来。
他顿了下,随后开始单手解衬衫扣子,柔软的布料顺着流畅的肩胛骨线条滑落。
随着呼吸起伏弧度的胸肌像被精心雕琢的山脉,腹肌也绷出略显凌厉的轮廓。
看得出来,这是常年室内锻炼才会有的成果。
孟笙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放在他手臂的伤口上。
口子的长度有个六七公分,不算深,但也绝对不算浅,这也是为什么一时间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了。
医生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后,便说要缝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