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,她摇了摇头,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和心疼。
“女人的青春,本就是最难能可贵的,人生虚晃几十年而已,孟馆长却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年,还受了一身伤。
我身为女子,为她感到不值,同时也很欣赏她的果决,她能这么坚定又快速地和你离婚。
试问,这世间有几个人能有她这般魄力?至少,如果是我,可能没有那么大的魄力。
孟馆长出身京市城北书香门第,家世高,人漂亮,才情道韫,一身风致。
以我这段时间和她的相处,她知书达理,温柔自强,聪敏理智、不是寻常那种会陷在爱情里无法自拔的女子。
可偏偏是这样的人,却被你辜负了。
商总,我和你交情不深,实在不明白,明明有一个这样好的妻子了,你为什么还会出轨?商总,我可怜你。”
她用最轻柔的声音,说着这世界上最犀利的话。
字字珠玑。
句句泣血。
她以一个女性的角度上去分析商泊禹和孟笙这段婚姻。
同时也大方表达她对孟笙的欣赏和喜欢,心疼她的经历和遇人不淑。
反而对眼前这个出轨男多加讽刺。
没有任何脏话,却也将他贬得一文不值。
甚至都不用拿别人来做比较,因为他不配。
但这些话翻译过来的意思,大概就是:你拿着你自己做的那些肮脏事来我这里搅弄风云,你配吗?
可笑至极。
自己身上还糊了不少屎,就想给别人擦干净?
尤其是最后那句“我可怜你”,可谓是绝杀。
将商泊禹的心理防线彻底破除。
可她并不想继续和商泊禹纠缠,说完那句段话后,就径直上了路边那辆白色的商务车。
车门一关,她冷淡地瞥了眼矗立在寒风中轻微颤抖的身影。
轻蔑淡嘲地扯了扯唇角,收回了视线。
一个出轨的男人,有什么资格站在她面前呢?
小人!
商泊禹站在原地,浑身紧绷着,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颤动。
猩红的眼眶里迸发出几乎要将所有一切都要覆灭的阴霾和怒火。
他咬牙,一字一句地吐出来,“顾瓷!你个不知好歹的病秧子!你算什么东西?我和笙笙的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!
什么配不上,什么同情可怜都是放屁!”
他和孟笙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
明明是可以双赢的事情,这个看不清局势的女人却蠢得无可救药。
他不信,她来找裴绥,对裴绥没有一点意思!
她在假清高什么?!
如今裴绥已经承认喜欢笙笙了,她一个人能拆散得了他们?
还不如和他合作。
这样几率还大一些。
好歹有人能牵制另一方。
自作聪明的蠢货。
左岸庭院小区门口发生的事情,孟笙和裴绥自然不知晓。
两人一边吃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这次大概是她们认识以来,头一回没有谈案子的事情,也没昨晚孟笙喝醉了酒的事。
反而谈的是杜鹃的种植和养护。
这个话题带过了他们整个饭局。
后半段也就随便聊了一些简单的琐事。
却没有生出什么尴尬的感觉,两人的语气和神态都很自然。
这就够了。
吃过饭,已经八点半了,孟笙买了单,和裴绥出了店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