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虞尔沉了眸色,思酌着,问了一个问题:“除了脖子,你的身体没感觉?”
熊豪转过脸,有些懵:“还能有什么感觉?”
“你不知道男同?他们的交往方式就是……”虞尔故意略过,想了个体面的词汇,“你下面没事,是吗?”
“什么男女同?”熊豪结巴着,“我我我,我又没有那什么,下面怎么会有事……”
他望着虞尔顿了一会儿,这才反应过来:“好像没有。”
天台外仍旧烈日炎炎,午休的时间却已一晃而过,预备铃忽响,催促着人。
虞尔说:“不幸中的万幸,但是根据你的说法,你除了记忆,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。”
熊豪紧张起来:“那,那怎么办?”
狭小的楼梯间安静了,阴影蔽盖下的深蓝里飘过一道光,熊豪被他的瞳色吸引,缓和了心情,默默等待他的发言。
很快,虞尔想了个办法:“我们去堵个人。”
办公室里,詹信不紧不慢,审批着桌上的文件。
上次他跟大车说要转型,便是要把公司从单一的连锁店转型到品牌打造,旗下不仅只有连锁店,还得有洗护用品、理发用具、发艺教学等一系列产业的输出。
但毕竟专人专务,要涉及其他领域,就不得不拓宽公司业务范围,加强管理层人手,还得向外延伸,跟合适的厂家谈合作。
眼下还只是初期阶段,凭借着自己前几年的考察和资源积累,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。
只是一整周的连轴转,詹信都没怎么回趟家里。
詹信招手叫来助理:“这些文件你先拿下去,融资问题例会上再议。”
办公室门一扣上,黑木办公桌边的人这才终于得闲松懈。
他扯了扯领带,靠在背椅上长舒了一口气,又习惯性地拉开手边的抽屉,想从里面摸出烟盒,却摸了个空。
“忘了,戒烟了。”
詹信往里看了一眼,指尖多了根橘色的棒棒糖。他将椅子转向窗外,背过身后的磨砂玻璃。
在员工们看不到的盲区,这位老板撕开了棒棒糖,干脆利落地咬碎糖块,将塑料小棍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。
整日的疲倦在这份橘子味的甜里得到了疏解,他看着桌边的相框,若有所思。
银白的木框里嵌着的是一张三人合影,虞尔站在中间,詹越在他的右侧,而詹信一脸微笑,揽着虞尔的肩膀站在最左边。
那是还是春天,虞尔刚上初中,头发没现在长,只稍稍盖过眉毛,身上还穿着学校新发的校服,就被大车拉过来跟他俩拍照,一脸懵懵呆呆的样子。
而边上的詹越就没他俩的表情那么好看了,抱着胳膊臭脸撅嘴,故意站得远了点。
他想了想,对了,那年詹越厌学情绪莫名泛滥,自己说了他几句,就成这模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