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叶际卿的手又重了几分,连呼吸也明显地发沉。
池锐抬眼看清他的神色,唇角的笑凝固住,心口忽地一窒,疼痛似乎穿过皮囊,直接抵达了心脏。
“你怎么了?”池锐没再躲避,“干嘛突然不开心?”
叶际卿一时没有回答,沉默地盯了他半晌之后猛地翻身,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。
“别说话。”叶际卿嗓音沉闷,“也别动。”
池锐背脊只僵硬了几秒,随后乖顺地按照他的要求,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,静静地任由他抱着。
外面风声依旧,飘摇的树枝晃动在明亮的窗边。叶际卿微眯着眼,从池锐的颈侧看向飘窗上某个位置。
情绪上来的并不是毫无预兆,从看到叶启邦的那一刻就已经埋下了种子,回到家后又发现了池锐隐藏的东西,哪一点都能让他的理智濒临崩溃。
他一直知道池锐对他有所隐瞒,出于尊重也出于对池锐的了解他没有追问,可闭口不言不代表他对过去无动于衷。
窗边隐约能看到一丝寒气在试图侵入进来,叶际卿的眼睫动了动,池锐的发丝遮挡着部分视线,像是给他创造了一个别样的世界。
他记得在最难熬的那段时间,池锐离开后,他也像这样抱着枕头躺在床上,黑暗潜伏在四周,他呆呆的看着窗边,只能从窗户缝隙里看到一丝外面的天光,那样的窒息跟燥郁让他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,而唯一的阳光也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就在昏暗的房间里,他一遍一遍地想,一遍一遍地念,不甘心与恨交织在一起,恨到他想找到池锐一刀捅死他,也爱到什么都可以不要,找到他后恳求他别走。
可最终他于人海里找到池锐,既没有捅死他也没有恳求他,给自己带上一层面具,以网友的视角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池锐的生活,坐实了他曾经说的不知廉耻。
池锐故意隐藏的那根红线又甩了他一巴掌,似乎表明了池锐对他并没有交心,和好又是什么,跟他睡觉又是什么?
叶际卿不敢去深想。
“我去洗澡。”他松开池锐,说明时间,“半个小时后出来,你收拾吧。”
身后的温度消失,池锐猛然攥住了手下的被子,等褶皱在手心开始发潮,他翻身下床,走到卫生间门口站了好半天。
叶际卿洗完出来时池锐已经躺好,房间陷入昏黄,只余床头一盏小灯在亮着。
他看着那团隆起的被子轻轻叹息一声,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,冲着风口抽了一支烟才躺到了床的另外一边。
“叶哥,你又抽烟。”池锐翻身搂住他的腰,“我没睡着。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