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我的天,见你金面真难啊。”池锐停下动作扶着窗框,“您连讽带嘲,我连蹦代跳,终于不隔着什么面对面了,咱也算双向奔赴了吧,啊?”
叶际卿脸色极其复杂:“你哪儿来这么多歪理?到底干什么?”
“看看你啊。”
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,叶际卿回头看了一眼教室,不近人情地说:“咱俩可不熟,你别没事找事。”
池锐脖子一僵,笑容挂在脸上不动了。
窗内的人挺着背脊探头看他,修长的手指搭在窗沿,教室内温度应该很暖,他没穿外套,校服衣领板板正正地压在脖颈处,再往上是一张端正到冷峻的面孔。
池锐忽然觉得这样不甚合规的动作并不与他贴切。
“池锐,你哑巴了?”
玻璃面上反射出银色的光,池锐咽下原本想装疯卖傻的托词,一本正经道:“叶际卿,可以借一下你的水卡吗?”
“水卡?”叶际卿摸了摸衣兜,嘴上却问,“你的呢?”
池锐摇头:“还没办下来,我也不认识别人。”
又是认识,叶际卿挂上客气疏离的笑:“认识?我们怎么认识了?”
池锐摸了摸鼻尖,不自在地说:“就...打架,是你先..”
“我没带,下课去我宿舍拿。”叶际卿打断他。
池锐没正经一分钟,猛地往前凑了凑,眯着眼说:“行行行,谢谢谢谢。”
痴缠卖乖倒是拿手好戏,叶际卿轻飘飘地嗯了声:“还有事吗?”
池锐还未开口,预备铃响起,互相交流的同学陆续归位。
窗外的池锐往四周看了看,还没走的意思。
“池锐。”叶际卿叫了他一声。
池锐立刻看向他:“怎么了怎么了?”
教室内气氛变得宁静,老师马上进来。叶际卿劝诫似的说:“回去上课。”
说完不管池锐什么反应,关好窗户,刚坐下,张老师端着一杯热水进了教室。
将手机关机,放进桌肚最深处。闭了闭眼,瞬时自觉带入学习环境。
一节课下来,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熬与焦虑。
晚自习下课,陆嘉朗跟他一起下楼,打趣道:“你是不是得让你爸妈带你去医院看看了,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?”
叶际卿没理解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啊,就前几天看你那个难受。”陆嘉朗勒了勒书包带,“我以为今晚上您指不定生什么事呢,没想到还挺平静。”
烦心的事不能起头,但凡一提及就浑身不自在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