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煦嘲讽他:“你这酒量怎么降低了,这点儿就想吐了?”
这跟酒量没什么关系,从来到这里胃就一直不舒服。
叶际卿没理他,拧开水仰头喝了一口,余光里瞥见一个,不,应该是三个熟悉的身影。
酒店离那家便利店不远,在这里遇见他们很正常。
池锐单手抱着小念目光安宁,身边的海瑜笑语晏晏,二人有说有笑,完全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。
叶际卿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,只觉得场景扎眼。拿瓶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,水猛然呛进气管里,他弯下腰,咳的撕心裂肺。
对面的三人听到声音看过来,池锐脚步被钉在原地。
海瑜看了叶际卿几秒,笑着从池锐手里抱过女儿对他说了句话转身走了。何煦同样看到了他们,见状微微拧眉,正要招呼池锐,被叶际卿一把攥住了手腕。
他抬眼,眸底猩红:“让他走!”
何煦难得不知所措,他看向池锐的方向,那对母女已经手牵手离开,池锐站在原地眼睛垂的像条墨线。
池锐只在原地站了几秒,走过来问:“周助理,我可以跟叶际卿说几句话吗?”
周保贝憨憨地哈了一声,指了指自己:“我?”
何煦轻咳一声,对周保贝说:“你先上去休息吧。”
周保贝接过叶际卿递来的水瓶,点了点头,背着包脚步飞快地进了酒店。
叶际卿感觉自己此时像只皮球,被人踢来踢去的。那一顿咳牵扯了胳膊的旧伤,此刻酸痛难忍。
他整理了下衣服,直起身子,眉眼冷冽:“跟我聊?你确定吗?”
池锐点头:“确定。”
叶际卿蓦然弯唇一笑,问:“去我房间里聊?”
何煦陡然一惊。池锐说:“好。”
话音刚落,叶际卿冷峻的脸上无端地染上了一丝阴郁,他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:“你胆子..可真不小。”
何煦故意咳了一声,劝道:“你俩在这儿聊呗,我走了。”
叶际卿不说应与不应,目不斜视地看着池锐,对何煦说:“附近有超市,去看看买些必需品。”
何煦还想说话,池锐转身看他:“何煦,你去吧。”
何煦叹了口气,转身走了。
日暮西沉,薄夜微凉。
酒店外金色的柱子上像是被夕阳重塑了一层新釉。叶际卿站在台阶上,低头看着池锐的头顶。
如果站在同一水平线,叶际卿只要略微仰脸也能看到池锐的头顶,以前池锐气不过自己没他高,总是蹦着高儿地往他背上蹿。
边勒他脖子边嚷嚷:“你吃什么了长大的,为什么比我高?”
每当这时,叶际卿总是会扶好他的腿,再把他往上掂一下:“好了,现在比我高了。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