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逐月摸摸女儿的头发,什么都没说。
她知道女儿能照顾好自己,但心底就是担心。
江淮宁也知道自己光是嘴上说阻止不了母亲的担心,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手表。
这是请了国内的大师定制的手表,外观看上去是传统的石英表,但里面还藏了一个内表盘。
内表盘是电子表。
两个表盘可以上下切换,做工很精细,当然也花了不少力气。
不是钱的问题,而是说服这位已经很久不再接单的大师为母亲赶工。
江淮宁献宝地把它送到母亲面前:“妈妈,这个手表和我的手表绑定,以后,只要我没有摘下我手上的手表,你就能通过它随时关注到我的安全状态。”
江逐月看着这块精致的手表,一下子心动了,这是多么好的东西啊。
社会规则和一个母亲的本能告诉她,女儿长大了,一个合格的母亲让女儿拥有自由,学会接受女儿不在自己的视线里生活,但心底就是很难受。
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宝宝啊。
无论女儿多大,在她心底就是宝宝。
她根本无法接受女儿长时间离开自己的身边,无法接受女儿受伤了但是自己却不知道。
她可以不要江成和,但不能接受总是看不到女儿。
很矛盾,很割裂,像是把人分成两半不断拉扯。
她希望女儿自由强大且快乐,却又无法真正让她离开自己。
江逐月很久没有想要掉眼泪了,但这一次,看着这块手表,突然有一点忍不住。
江淮宁给她戴上手表,教她怎么切换表盘,怎么看状态。
“如果是绿色的,就代表我很安全,完全不需要担心。”
江逐月认真听着,很快就学会了。
“我也可以看到妈妈的状态。”江淮宁转动手表,调出了一个界面。
上面显示着一颗浅绿色的爱心。
“妈妈,你永远是我最在意的人,就像你爱我一样。”
江淮宁把母亲抱在怀里,像母亲从前抱着自己一样。
是的,她吃得很好,越长越高,以前只能依偎在母亲的怀里,但是现在已经可以把妈妈抱在自己怀里了。
虽然她还是喜欢被妈妈抱,但偶尔也可以抱抱妈妈。
母女两个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天。
江逐月说起柳家的事情:“柳建荣让白之意给柳上书找律师,但是白之意拒绝了。”
她有点奇怪。
白之意向来把儿子捧在手心里,觉得儿子天下第一好,怎么忽然连儿子都不捞了?
看上突然和换了一个人一样冷漠。
“白之意的父母亲是律师界的大拿,叫做白蓉,你应该有听说过。”江逐月说。
江淮宁当然听说过。
因为白蓉就是法律界的不败神话,在法庭上,白蓉几乎从无败绩,她曾为多个原本可能死刑的人辩护成功。
白蓉在律师界第一次成名的时候,年纪仅二十二岁。
“白蓉女士从来不为男人辩护。”江逐月笑了一下,“我在答应嫁给你父亲的那一年,已经想好了,假如有一天我选择离婚,我会选择白蓉成为我的辩护律师。”
她不喜欢白之意,但她一直敬仰着白蓉女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