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沅看着被顾凛抱在怀里的孩子,心急如焚。
一行行字报在眼前滚过,林晚沅看到一条重要信息。
【安神药对宝宝是有毒的吧?妹宝快跟他说啊!急死了!】
!!!
林晚沅浑身一僵,抓住身边男人的手臂,也顾不得解释来源,急切道:“安……安神药!告诉医生,孩子是中了毒!”
顾凛侧过头,对上她那双满是惊恐的眼睛。
他沉默一瞬,沉着脸对开车的司机命令道:“再快点!”
军区总院。
抢救室的红灯亮起,顾凛将林晚沅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主治军医。
穿着白大褂的军医面露难色,眉头紧锁:“顾团长,产妇刚生产完,情绪激动,可能会有些……胡言乱语。我们有专业的判断。”
顾凛的眼神骤然一沉,“按她说的方向检测,一切后果我承担。”
军医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点头:“是,团长!”
两个小时,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。
军医满头大汗地跑出来,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震惊。
“报告团长!这位……夫人说的是对的!婴儿体内的确检测出了安神药,正是这个导致了中毒迹象,再晚一步,就算救回来,大脑也会受损!幸亏及时对症下药!”
顾凛紧绷的肩背终于松动了一瞬,他闭了闭眼,将心头的后怕与恼怒压下。
林晚沅腿一软,瘫坐在冰凉的走廊长椅上,捂着脸哭了起来。
得救了。孩子和她,都得救了。
顾凛看着她,略作思索,对身后跟着的士兵吩咐了几句,先回了军区。
婴儿抢救期间,顾凛已经命令下属将那两人带到了禁闭室。
沈铭和王美凤正坐立不安。
门被推开,顾凛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,身后跟着一名老政委。
顾凛没说话,将一枚刻着唯一编号的军功章和一份刚出炉的报告,一左一右,“啪”地拍在桌上。
两人的心都跟着抖了一抖。
顾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。
政委推了推眼镜,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沈先生,林太太,这份报告显示,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体内,含有远超正常剂量的安神药。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沈铭脸色煞白,强作镇定地编造谎言:“军长,这……这是误会!沅沅是我妻子,她脑子不太正常的,自己想不开!这枚军功章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偷来的……”
他想把脏水泼回来。
顾凛嗤笑一声。
“我的任务档案记录,军功章遗失当晚我因伤临时留在兴华招待所302号房。招待所的入住登记、当晚值班的服务员,均可作为证据。
我的军功章有唯一编号。那晚之后,我已经上报上级,现在,它出现在了林晚沅手上。”
王美凤明白了过来,慌慌张张站起身,“什么意思?你想说那孩子是你的?你别被这小贱人骗了!她都和沈铭结婚了!她、她水性杨花!”
政委叹了口气,又从文件袋里拿出另一份资料。
“这是血型检验报告,孩子的血型,与顾团长相符。”
政委摘下老花镜,目光变得锐利。
“现在,我以军事保卫部门的名义正式通知你们,你们涉嫌‘意图谋害现役军官子嗣’、‘诽谤现役军官’,情节极其严重。在调查清楚之前,你们将由部队看管。”
他话音一落,两名警卫上前,一左一右架起腿软的沈铭和还在尖叫咒骂的王美凤,将他们拖了出去。
从头到尾,顾凛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。
……
林晚沅哭了很久,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,一睁眼,就看到自己躺在病房里,顾凛高大的身影杵在床边,吓了她一跳。
见她醒了,他也一声不吭,立刻转身去倒水。
高大的男人端着搪瓷杯,皱着眉试了三次水温,不是太烫就是太凉,动作僵硬得像拆炸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