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是在下河村,与他们河边村紧挨着。
所以那个钟表才有事儿没事儿地跑这头看热闹的,而下河村有什么小道消息,也会很快传到他们这边的。
“不过下河村的人,条件是比我们村好一点。”
顾建安听了以后一阵冷笑。“那个姓钟的在乡里卖衣服赚了点钱,就妄想着枝头的凤凰了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顾建安又笑了起来。“不过这个事儿,还得让林秀荷知道知道。”
顾建安现在等着林秀荷拿钱来呢,却根本不知道,这个女人不仅真的去消户取了钱,还顺带把顾建安给举报了。
理由就是乱搞男女关系。
“顾建安前脚就跟我离婚,说的回村来接闺女的,其实是跟她老相好结婚的。”
“他们害了我,得判他们婚姻无效才对。”
林秀荷哭得让人很同情。“我真是太可怜了,没人帮我。”
对于林秀荷举报的事,乡里的领导确实挺重视的,也很同情她的处境。
因为“婚姻自由”是最近主要的宣传任务,本来他们还想找个什么重点的,现在就主动上门来了一个。
就在林秀荷志得意满往回走时,路过她自个儿相好的服装店时,就走了进去。
看到有好几个女学生在店里转,她脸色沉了下,这才柜台后面。
林秀荷抬手先在相好的腰眼子上拧了一把,又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怎么,看到年轻漂亮的就流口水了?”
乡里有个职业学校,那些漂亮的女学生,经常到这店里来买衣裳。
林秀荷看到这些就来气,把相好拉到衣服架子后面。
“姓顾的手上有一封信,就是你写的。”
“哦,那封啊。”这男人完全没当回事。“不就一封情书么,那能怎么样呢?”
“我现在肚子里揣的是你的,要是让外人知道了,我的脸还要不要?”
林秀荷一直为了维护自己好人人设,可是没少折腾。
现在要是让人都知道是假的,不说脸面了,她跟这男人后,也不好说了。
本来钟家的人,个个都不好接触。
“唉,你想多了。”男人把林秀荷紧紧抱住。“我妈就喜欢儿子。”
他伸手摸了摸林秀荷的小腹。“要是让她知道这是她孙子,那不得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呀。”
话听着让人高兴,林秀荷忍住了嘴角的笑。
那个钟表就是这么改变态度的,她相信钟家那个婆子也差不厘。
“可姓顾的呆在村里,就是个祸害。”
她还不忘又骂了一句。“帮他娶的那个半死不活的,简直就是妖精转世。现在姓顾的变化这么大,全都是被她挑唆的。”
“那你说咋办好?”
林秀荷趴在男人耳边嘀咕了一阵。“急不来,一步步弄死他们。”
“呵呵,你这个女人真狠。”不过他喜欢。“可开新铺子要钱啊,我可没有那么多钱。”
林秀荷知道这个男人特别能算计,其实还很小气的。
“我给你指条路子。”
林秀荷一直都是这个男人的军师,给他说了不少的法子,都挣到了大钱。
所以她觉得还要更进一步。“我们的眼光,不能只放在乡里这一亩三分地上。”
“市里的人比咱这有钱多了。”
“嗯,那我打听打听。”男人又觉得开饭馆太冒险了。“我们都不是厨子,上哪找人呢?”
“钱家那小子啊,他不是有家传的手艺么,让他跟你入股一块搞。”
林秀荷心里头还略微瞧不起这男人,现在开饭馆多挣,市里的馆子一家比一家火。
她离开时,又回头望了眼这个在乡里唯一的服装店,暗暗摇了摇头。
不过回去的路上,又碰到了钟表。
“你可别到处现眼了。”钟表是看在林秀荷肚子里的“钟家孙子”,才操这么多心的。
“让我妈看到了,有你好受的。”
可林秀荷很自信,把手搭在还算平的肚子上。“她再不高兴,还能不认孙子?”
钟表没再说话,与林秀荷分开后,暗自摇了摇头。
她是经过婆婆磋磨的。
自然知道在婆婆嘴的一个金句:有的是女人给我生孙子
钟表并没有把这个话说出来,她就觉得林秀荷太不安份。
一直都跟她弟不合适。
林秀荷一回村就听说顾建安要盖房子,要把豆腐坊开到村口位置这。
就是原来那个棚子院的另一侧,对着村口大路的位置。
她爸林二皮脸黑得能滴出墨来,她一个字也没敢说,她妈现在因为卖院子挨揍还住在医院呢。
她可受不起这个。
“姓顾的是五次三番地把我的脸踩在了脚底下。”林二皮从兜子里掏出一根带烟嘴的烟,划了根火柴点着后抽了起来。
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,最在意的命根子成了别人的了。
恨啊。
他的那口老井。
“姓钟的那小子来,我们好好谈一谈。”林二皮说完正要起身,却被林秀荷给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