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双被易感期折磨得有些失焦的黑眸,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,猛地收缩了一下!
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万吨巨石,掀起了惊涛骇浪!震惊、错愕、难以置信……
种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破碎的冰棱,在她眼底激烈地碰撞、翻涌。
宋知宴死死盯着她,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。
他心底甚至荒谬地升起一丝扭曲的满足感——
短短几天,他竟然从她眼里看到了这么多从未有过的情绪。
愤怒的、无奈的、烦躁的,还有此刻这毫不掩饰的震惊。
啧,真他妈难得。
丘秋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。
宋知宴……要陪她过易感期?
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,劈开了她因易感期而混沌灼热的思绪。
她当然知道宋知宴不可能记得一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,那个被信息素增幅剂意外引爆的交缠。
但此刻,他主动提出的要求,却像一把钥匙,精准地插进了她理智的天平。
——冷静。丘秋,冷静下来分析。
让宋知宴陪她过易感期,确实是目前的最优解。
这三个冰冷的字眼瞬间压过了所有的震惊和荒谬。
十三年的生死与共,他们早已是彼此最深的烙印,是比血脉更紧密的共生体。
她的命是他的盾,他的命是她的刀。
更何况,她身上还背负着那个该死的、必须替他转移血腥值的系统任务。
她的存在,就是为了他。
让宋知宴陪她度过这该死的易感期,确实是风险最小、最可控的选择。
他是s+alpha,能承受她的信息素冲击。他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,无需担心泄密。
他们之间,早已超越了寻常的肉体关系,那层所谓的“隔阂”,在生存和守护面前,脆弱得可笑。
可是……
丘秋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过有些干涩的下唇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,在宋知宴眼中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、近乎诱惑的意味。
她在犹豫,在挣扎。
她感到一阵更猛烈的热流从小腹深处炸开,冲刷着四肢百骸,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撕碎什么的冲动。
她艰难地、极其罕见地,用贝齿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,留下一个浅浅的印痕。
犹豫,仅仅是一瞬。
她抬起眼,那双被情欲和理智撕扯得有些迷蒙的黑眸,直直地看向宋知宴,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、却又无比现实的问题:
“…我们俩?”
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易感期特有的、被欲望灼烧过的低磁。
“那……”
她顿了顿,仿佛在斟酌用词,最终选择了最直白、最赤裸的那个,
“…谁操谁?”
轰——!
宋知宴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,被这句话彻底崩断了!
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,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,却丝毫无法浇灭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头顶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!
谁…操…谁?!
这三个字像三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!
他所有的心理建设,所有的“最优解”考量,所有的“占有欲”和“守护欲”,
在这赤裸到近乎荒诞的问题面前,被瞬间击得粉碎!
只剩下最原始、最本能的alpha思维在疯狂叫嚣!
宋知宴的思维卡壳了。
他愣了两秒,几乎是脱口而出,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、近乎本能的、基于生理构造的理所当然:
“你…又没有鸡巴…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宋知宴就后悔了。
他看到丘秋那双刚刚还带着一丝迷蒙和挣扎的黑眸,瞬间冷了下去!
如同极地万载不化的寒冰,所有的情绪被瞬间冻结、抽离,只剩下一种冰冷的、
几乎要将他凌迟的……无语。
又来了!又来了!!
丘秋只觉得一股邪火混合着易感期的燥热,猛地冲上头顶!
这该死的、没完没了的“没有鸡巴”!!
她要有那玩意儿,还用得着坐在这破车里,跟这个脑子被梅子酒泡坏了的家伙讨论这种蠢问题吗?!
身体深处翻江倒海的难受瞬间达到了顶点。
易感期的热浪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,后颈的腺体烫得像是要烧起来,白桃乌龙的气息失控地变得更加暴烈。
而宋知宴那句不过脑子的蠢话,更是像一瓢滚油浇在了烈火上!
“进去说…”
丘秋的声音冷得像冰渣,带着极力压抑的暴躁和生理性的不适。
她甚至懒得再看宋知宴一眼,猛地伸手,“咔哒”一声解开了安全带锁扣,
动作带着一股要将车门拽下来的狠劲。
“……我他妈的难受死了。”
话音未落,她已经一把推开了沉重的车门。
她甚至没有看宋知宴一眼,径直转身,背脊挺得笔直,像一柄出鞘的寒刃,大步朝着通往别墅内部的电梯走去。
墨绿长衫下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微微晃动,勾勒出腰肢紧致的线条,
将宋知宴和他那句该死的“没有鸡巴”,一起狠狠甩在了身后粘稠的黑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