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那位先祖,若无石碑记载,谁也不知道是他带领众人避世于此。
可被她万般欢欣地拥抱住的当下,关榆正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凌湘不愿关榆平就此消逝。
夫妻结发同心,她争来的婚书系以两人最紧密的关系,不论是温润缠人的清风,抑或是悬睫未落的泪珠,如此种种皆为阴阳无法隔绝的思念,纵关榆平逝去三年,可他仍被深深地牵挂着。
只要她一直没忘,他便会永远活着。
只要她一直没忘,这个家永远都在。
关榆正终于笑了,释然答道:“嗯,定下了,正月二十五。”
“是吉日?”凌湘问。
“我也不懂,但与三长老同日操办,应当是的。”
凌湘固然为关榆平能安息而高兴,可更值得欢喜的是由她刻下的地方只被稍作加深,并未被磨掉覆以新的笔触。
她爱不释手地捧着牌位,指腹擦过关榆平的名字。
纵肉身烟灭,这盛载至亲祝愿的新牌位,总算叫那魂魄有了归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