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刚不是还很能吗。”
小心思被察觉，林雾别开视线，表情看不出变化，只是耳后有些红。
贺景洲没说什么，抬手要拿过盒子，她倏地睁大眼睛看他，指尖按紧。
“怎么了。”盯她半晌，他慢腾腾开口。
“又不是没亲过。”
林雾惊呆。
他怎么说这种话。
只是脸而已，哪有——
呲啦一声，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。
她转过头，就见陈意已经转身离开。
程嘉阳跟在后面去追。
林雾怔住。
由于她一直觉得陈意和程嘉阳感情甚笃，因此没往别的方面想，只觉得——
难道是刚刚她没注意时，两人起了争执吗。
她有些担忧他们吵架。
并且心里小小的自私不希望他们吵架。
视线落在程嘉阳背影，许愿他哄好。
“你还打算看多久。”贺景洲散漫开口，语气不明。
林雾回过神。
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该说什么，她指尖攥了攥。
违心问道，“……你不去看看吗。”
他脸上表情肉眼可见地淡了淡。
林雾抿了下唇，没再说什么。
目光从她脸上扫过，眼底那点温度褪得一干二净，贺景洲姿态闲散，随意给她理了理碎发。
“你觉得他分手了，就会和你在一起吗。”
男生语气温柔。
“学妹，别那么愚蠢。”
-
下午的游乐园更加人潮汹涌，丝毫没有因为炎热天气而减少。
和秦梦一行人汇合，看完花车巡游后再碰到陈意时，两人似乎已经和好如初。
女生明媚地过来打招呼，请他们帮忙，给她和程嘉阳在城堡前合照。
将相机再次递到贺景洲面前。
秦梦见状，面色不善地拿过相机。
“我来。”
陈意看了她一眼，拉着程嘉阳去拍照。
第一张，程嘉阳绅士地牵着她的手，陈意转了个圈，裙摆划出完美的弧度。
第二张，她亲密搂着男生的脖子，对视。
第三张，两人在城堡下接吻。
秦梦边面无表情机械地按快门，边扯了扯唇角。
“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谁吧，幼稚。”
林雾站在她旁边，没听清，下意识“啊？”了一声。
这时，陈意已经笑意盈盈走下来，朝贺景洲询问——
“你和你女朋友不拍吗？”
女朋友三个字裹挟若有似无的重音，语气真诚得仿佛只是单纯提议，不带任何试探意味。
贺景洲只是散漫站着，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此刻没有丝毫温度，冷冷看她，寒意一点点凝结。
陈意毫不畏惧，依旧眉眼弯弯迎视，嘴角挂上完美弧度。
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对峙感，空气仿佛都凝固。
江子昂和温墨对视一眼，摸摸鼻子。
程嘉阳仿佛置身事外，神色自若地站在一旁。
古怪氛围中，秦梦拿着相机插到他们之间，提高声音。
“拍，为什么不拍？现在就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