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到了美术馆,周路和菲姐已经到了。周路正在跟施工监理确认细节,差不多都对好了。
南蓁一来,签了字就可以开工。
这次翻修工程量不算大,但也不小。预计得要二十多天。
宁盼看着他们的设计图连连点头,“这品位不错,谁设计的?”
南蓁:“我。”
宁盼没太意外,“你自学的?够厉害呀,有没有兴趣帮我再装套房子?”
“没兴趣。”南蓁在场地里走了一圈,有些具体的细节,比如射灯的高度和亮度她都计算好发到周路那里。
她过几天得去趟外地,到时候可能不能亲自盯着,要求周路务必要把这些都落实到位。
周路表示没有问题。
弄完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。南蓁自掏腰包请施工团队吃饭,又给周路和菲姐一人发了一千的红包,当做这些天的高温补贴。
个个都对她感激不尽。
宁盼也感慨,她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领导了。
南蓁装作听不出她的嘲讽,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声。
跟着,她们去了式风。
暑期商场人流量大,不过宁盼走到哪都是vip,吃饭也不用排队就是了。
在家私房菜馆要了间包房,服务员来送热毛巾。
南蓁问,你们家招牌的养生汤今天有没有?
服务生说帮她问问就退出去了。
宁盼擦了手,毛巾一丢,一副三八样盯着她,“谁要养生呀?”
南蓁不理她的问话,径直开始点菜:“快点吃,我还有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宁盼噘嘴,“我又给你当司机又给你当监工的,你跟我吃顿饭就要溜啊。”
南蓁完全理直气壮:“我可没求你。”
宁盼气结,“好啊你!”
宁盼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,但有时候也是孩子气。
南蓁笑了一下,跟宠孩子似的,“乖。”
宁盼:“……”
不一会儿开始上菜。
先前问话的服务生也进来回话说,养生汤还有,是否需要现在上?
南蓁说不用,帮她留一份一会儿打包。
她话都说到这儿了,宁盼也不跟她兜圈子了:“给陈厌送饭?”
她直呼其名,南蓁拿筷子的手指顿了顿。
昨天陈厌晕倒的突然,在场人都有些手忙脚乱,尤其是南蓁。
她这人身上总是带着点艺术的气质,冷清,优雅,对外情绪好像一片空白,仿佛任何人都无法在她这张白纸上留下什么痕迹。除了她自己。
宁盼以前对她有点敌意,因为她还没见过哪个比她更有优越性。
她的优越来自家庭和自身,南蓁又在优越个什么?
结果昨天,陈厌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,她慌张的脸,彷徨又紧张的眼神,整个人像只惊弓之鸟,深怕担架上的人有任何异动。
那会儿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陈厌身上,只有宁盼注意到她的异常。
她从没见过那样的南蓁。
昏迷过去的陈厌,手也始终攥着她。
医护没多问他们的关系,见状把南蓁也推上了车。
任何人只要看见了昨天那一幕,都会发现他们之间绝不简单。
宁盼憋了一晚上,今天甘愿当牛做马,就是为了这个,“你跟陈厌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南蓁看着碗里的菜,一时没说话。
不是她故意不回答,是她也没理清楚他们现在算什么。
姐弟吗?
显然不是。
前任?
他们好像也没确定过关系。
最多,也就算个熟人吧。
可是熟人,不会亲吻。
昨夜病房里,那些模糊落在唇边的辗转与深刻,让南蓁有些缺氧。
她放下筷子,支起太阳穴,呼吸不太自然,“没什么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