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因瑟双手插兜,视线在宴会厅里快速掠过,宴会厅里都是哨兵,各种各样的精神体,看了一圈,仍旧没有找到那个身影。
他眉头紧锁,往宴会厅外走过去,哪个角落都找过了,甚至冷着一张脸打开垃圾箱,仍旧没有看见。
优美的音乐声传出来,此处光线微暗。
塞因瑟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,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,叼在嘴里:“该死的,跑哪里去了。”
“你在捡东西吃么……”冷不丁的黑夜里冒出来一个甜软的嗓音。
塞因瑟猛地抬头,目光精准地盯向树梢上被挡住的某个位置,果然在树枝间隙间,果然隐隐约约找到一个纤细的身影。
真是找昏了头,要是换作平时,哪里还能让这小东西藏这么久。
可真会搞事啊。
塞因瑟狠狠磨了磨牙,满心不爽,咬着没点的烟,恼火地走到树下,抬头看向树梢。
少女轻快地坐在树梢上,手扶着树干,垂着头,雾蒙蒙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,两条细又白的小腿晃了晃。
鸳鸯眼大白猫蹲在她旁边,毛茸茸的大尾巴垂在树干下,慢悠悠地晃着,跟着主人一样好奇地看着他。
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喝了酒还能爬这么高,也不怕摔下来哭了。
塞因瑟目光在那柔软的小腿上停了一瞬,视线往上,目光逼视温楚的眼睛,眉头死死拧着:“我喊你,你听见了没有。”
温楚眨了眨眼睛,小嘴一张,理所应当道:“唔…好像听到了…那是在喊我么?”
塞因瑟扯了下嘴角,冷笑道:“你不叫温楚吗?”
温楚眯着眼睛,轻轻歪了下头,直直盯着他看,夜风把她的发尾扬起,白色的裙摆仿佛绽放的百合,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塞因瑟一顿:“问你话呢,看着我做什么?”
温楚迟钝了一会儿:“…嗯。”
“……”塞因瑟眉头紧锁,转着指尖的烟,胸口微微起伏着,“喊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你不是要捡垃圾吃么?我都没有打扰你啊,”
温楚感觉这人凶巴巴的,长得好看但是脾气真的很不好,上来跟她说话语气那么差,她扁着嘴,一时有些委屈。
塞因瑟快要气吐了,一字一顿:“我、没、有、吃、垃、圾。”
他怀疑这趟来白塔完全是个彻彻底底的错误,在污染区砍畸变种不好玩么?也不需要费脑子,直接砍就完事了。
温楚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他:“我都看见了。”
塞因瑟冷漠:“我那是在找你。”
“谁会躲垃圾桶里。”温楚眉梢一扬,诧异道,“你会啊。”
“……”他不是怕她喝醉了脑子不清醒吗?
他那些边境的队友喝醉酒什么破事干不出来,别说躲垃圾桶了,都可以抱着喊抱老婆。
塞因瑟没心思跟小醉鬼辩论,单手插兜:“行了。马上给我下来。”
温楚抱着树,摇头拒绝:“我不要!”
塞因瑟俊脸一脸不耐烦:“我没空在这里看着你。”
温楚哦了声,脑袋靠着树干,没心没肺地低头看他,笑哈哈道:“要是你是河豚,现在肯定变得很圆很圆…”
她说着兴奋了,还松开了抱着树干的手,双腿晃了晃,在面前大大比划了一下:“跟大西瓜一样圆…”
塞因瑟拧眉,怀疑温楚借酒装疯,清醒的时候多少还收敛一点,现在这是故意讥讽他的。
忽然,少女身体往后一倒,惊呼出声,要往下掉。
塞因瑟脸色微变。
温楚连忙抱住树干,心跳有些快,稳稳地坐了回去。
塞因瑟薄唇微抿,那一刻蓦然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,直接气乐了:“现在马上给我滚下来听见没有,不然我找根棍子把你捅下来。”
温楚惊讶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可以这样?”
塞因瑟冷笑,威胁道:“我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…10、9、8……321。”
温楚急急反驳:“你还有几个数没数呢!”
“我想怎么数就怎么数,”塞因瑟身姿挺拔,一点也没有耍赖的无耻,“你下不下?我找棍子了啊。”
“下就下。”温楚狐疑地看着他。
男人单手插兜,面容英俊冷漠,烟灰色的眼眸没什么感情,看起来不像是说谎,温楚咬着唇,不情不愿地站在树梢上。
塞因瑟啧了声,催促:“快点。”
温楚看见树干,再看看底下的男人,忽然喊了一声:“你接住我啊。”
塞因瑟微愣,下一秒就看见少女如同如同一只扑过来的白色小鸟,朝他跳过来。
塞因瑟暗骂一声,健硕紧实的肌肉绷紧,充满了爆发力,转瞬间来到少女跳落的地方。
哨兵优越的身体还是很轻易地接住了小鸟,紧瘦结实的手臂稳稳锢住少女的腰身。
少女身体柔软,体温温热,眼眸干净澄澈,皙白的手臂攀附着他的肩膀。
肌肤相贴,肌肤从赤着的肌肤穿过来。
她太轻了,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。
塞因瑟身体猛地僵硬,手脚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放,想把她丢下去又在感觉到少女抓在他肩膀上的细微力道而僵住,身体硬邦邦地宛如一块冻结的冰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