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它们露出这阴暗面时,人们就说这是错误的爱、错误的理想、错误的真理,而真正的、正确的一切绝不会如此。
“......我很抱歉。”他胸口开始疼痛。
基拉只是歪了歪头,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疑惑:“为了什么?”
“为了我曾经指责你是错误的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emmm”女巫发出了一些类似于思考的声音,最终坦然地说,“我不确定应该如何回答你。”
斯内普的神情阴郁又脆弱:“没关系,你不愿意原谅我,这很正常,只是我仍然有些事想要告诉你。”关于那个能够吸收生命力的魂器。
“不,你误会了我的意思。”
基拉倚着门,平静地说:“我所说的不确定,是因为我并不清楚你刚才所抱歉的错误指责,指的究竟是什么内容。”
她坦然道:“我忘了。”
斯内普的脸变得苍白,他的目光仿佛是在等待已落西山的太阳的最后一沉。
“for.....got......?”
基拉往外迈出一步,顺手关上身后的门,昏暗的走廊里,只有那盏被当作借口的小夜灯在发着微光:“应该就是你理解的那个遗忘。”
斯内普几乎是用恐惧的目光在望着她,颤抖着嘴唇问道:“你恨我吗?”
“什么?不——”
基拉失笑:“我怎么会恨你呢,斯内普教授,没有人能比你拥有更多来自我的爱了,我永远希望你能够拥有幸福的生活。”
“所以你自顾自地认为,如果我想要拥有幸福的生活,那么这个生活里会没有你?”斯内普急促地吸气,感觉脑袋跟被人拿大锤砸了一般眩晕。
她目光沉沉:“可如果你的陈述成立,我们还会站在这里辩论这个话题吗?”
黑袍巫师哑口无言,感觉自己像团尘灰一样被压得粉碎。
基拉把手伸向他的脸,抚摸着对方冰凉的脸颊,轻声道:“瞧,我又在伤害你了。”
不、不对。
斯内普猛地意识到这是一种微妙的退缩姿态,他曾经用冥想盆无数次地去自省和基拉有关的记忆,从各个角度审视对方的做法和选择。
记忆的缺少会影响她的行为处事吗?
会,但不会很多。
假使基拉从一开始就足够了解他、对他有着正面的好感倾向,那又是从哪一刻开始变质的?
斯内普想:是五年前的学期末,在天文台上。
当她说“我不想伤害你”的时候,其实表达的想法应该是“你休想伤害我”。
因为她总是习惯性扮演强悍的角色。
基拉是一个极度渴望接触的感官主义者,但不相信任何人向她伸出援手却不会伤害她,所以才要在接触之前、接触之后去不断地测试这只伸过来抚摸她的手,是否暗藏武器。
多疑是她筑立的城墙,困住她,却也在保护她,同时还支撑着她牢牢地、高傲地站起来。
她说想要爱的时候,会有可能是一场呼救吗?
斯内普不确定,但他能够确定的是,他已经做好被毁灭的准备。
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毁灭性的飓风都以人名来命名。
“这是我的选择,”黑袍巫师抬起手,轻轻攥着对方的手腕,抓着她的手向下移动,泛凉的指尖滑过脸侧,最终落到人类、也是所有动物最脆弱的脖颈位置,平静地说,“如果你想捏碎我的话,尽管去做。”
幸福不就是濒死一样令人战栗的东西吗?
基拉微微睁大了眼睛,指腹上还残留着脉搏跳动的触感,她琥珀色的眼眸变得愈发深沉,仿佛有无数的欲望在里面扭曲生长。
近距离站在她面前的斯内普却能够看清,那双眼睛里只是倒映着他自己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