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转过头,发现那是一个黑头发的小孩。
“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她说,“我是你的表亲。”
随后,她就被绵羊咬断脖子。鲜血伴随着碎裂的骨头渣子,令人惊悚的进食声此起彼伏。
羊的嘴唇贴近我的脖子,我能够感受到它呼吸间的热气以及充满腥味的唾液喷在我的皮肤上。
“是‘命运’。”绵羊说,“是你了 ,弗里西亚,去延续‘命运’吧。”
屋子的门被推开,女人向屋内的白袍男人道了声谢,平静地走出来。我从她拿走的那件鹿皮斗篷上问道鲜血的味道,然而当我再准备往屋里看的时候,她用手捂住我的眼睛。
我们离开教堂,她就靠在我身上哭起来。
“他们都死了吗?”我问她,“屋外面的,屋里面的。”
“这是‘命运’,”女人没有直接回答我,“所有挡在你面前的都是小羊。”
我抹掉她眼皮底下的那一滴眼泪,“我们也会站在某人前面。”
她在街上抱着我哭起来,我这具躯壳也跟着伤心。我们的眼睛里流着泪,像是在拧干那条浸满罪过的亚麻布。
然而最让这具身体伤心的是另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。若干年之后,她同样带着他来到这里。
是弗里西亚和拉姆齐将金德害死的,他们将他带去这个地方,好让他死掉。他们都知道他受不了这么长的路途;尽管如此,他们俩还是推着他往前走,只想着把他永远结果掉。
他们就这么干了。
我的母亲迪明迦也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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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退烧了,觉得出不了什么大事,就开始准备报道事宜。
邓布利多答应过我,只要我在霍格沃茨毕业,就会将我举荐到法庭工作。得到像他这种人的承诺可真不容易,交易的背后或许是得出卖我现在的生活。
但是这又如何呢?我也随时可以出卖他,这都没有关系的,忠诚不存在于我身边的任何人身上。最坏也不过是短暂地让他按兵不动,这一段时间对我来说就是最宝贵的东西。
我深信所有计谋的源头都是不对等的信息,而源头之源头正是时间。
所以我站在对角巷的街角,和诺特一起清点这学期需要的东西。乌姆里奇将会被派往霍格沃茨至今仍是一个小道消息,毕竟很少有人愿意与她沟通。
当我将这件事传达给沉思会时,一些小家伙还不明白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。然而,只要稍微一挑唆,这里的人对她的恶意就像是藏在冰面下的流水。
既然乌姆里奇的存在是为了挑战邓布利多,那么为什么不推她一把呢?让她占据邓布利多绝大部分精力,令魔法部那些高层与霍格沃茨里的教授们对上,让局势更加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