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因为纯血才去追随他,还是因为其他的?”我身体前倾,“来呀,这可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流了,不坦诚地聊一聊吗?”
他蹬着我,喘着气。
而我却笑起来,“你看,你越是这样,越是证明我才是对的。”
“巴蒂·克劳奇,我所主张的,人类驯服羞耻之后,将之强加在同类身上的第一重从来就不是什么‘血统’,而是‘自我’,亦或者说,是‘野心’。”
“追随神秘人,你们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‘维护巫师血脉的纯正’之类虚妄的东西,你只不过是想要摆脱老克劳奇先生的控制,不过你不敢大声说出来,只能跟随那个能够帮助你达到目的人,甚至将自己变成血统的极端主|义者。你只是借着为他效忠的名头来达成自己的愿望。”
我剥开他的壳,让此人在我面前露出鲜红的内馅,“为自我呐喊是可耻的,为自己争夺利益也是可耻的,即使你杀了老克劳奇,你真的摆脱他强加在你身上的那些东西了吗?唔,神秘人最忠诚的仆人?”
在我面前,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空白。我将手伸进围栏,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是不是很可悲呢?十九岁入狱,三十二岁越狱,三十三岁被抓捕归案,往后余生都将在监牢里度过,你的一生究竟活出过什么呢?”
克劳奇的头颅在我手底下颤抖,烛火吞噬他的影子,又将其中一角从围栏的阴影里吐出来。他受伤的右眼又开始流血。
“别让我再抓住你。”他拽着我的手,完好的左眼里似乎有什么将要流出来,“否则我一定会割掉你的舌头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抽回手臂,站起来整理被压出褶皱的衣角,“如果这是你的道别的话,那么,再见了,犯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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派丽可想做的就是克劳奇最不能原谅的,她在质疑他的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‘价值’
第166章 池中之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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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布利多希望我能够在大厅稍作等待。
“当然,”我答应道,“之前我也让您久等了。”
他歉意地朝我笑了一下,走进大厅某一扇门后。我望着上面的牌子一眼,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乔治·彼拉多终于疯了?”某个从我身边而过的人快速对同伴说。
“是的,从审完小巴蒂·克劳奇之后就被他夫人接去圣芒戈了。”同伴回答。原先发问的人立刻发出嗤笑,“那还不错,我有个侄子今年希望能够接替他的位置。”
“可惜了,彼拉多家这算是败了。”他又说,“你说他的那个病症究竟是什么?”
“运动和语言的重复、精神错乱、试图对某些东西进行谵妄的解释......精神分裂症或者是喝了太多酒。”他的同伴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