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早晨的斯莱特林餐桌上,那些加入沉思会的学生已经到场,乌压压地盖着四个学院的餐桌。一些试图站队的新生也连续几天早起,坐在餐桌上各凭本事地让我记住他们。
翻了翻今天的课表,我无聊地听着诺特在一旁念报纸。他殷切地把我面前的南瓜汁变成红茶,又舀上一勺糖浆搅拌。
巫师届不存在仆人,家养小精灵是家养小精灵,巫师不会伺候任何人——真的是这样吗?
只要你有足够多的东西,多得是人愿意抢占“仆人”的名额。
“谢谢。”我对诺特说,“今天有黑魔法防御课,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已经和穆迪教授冰释前嫌了吧。”
“穆迪教授似乎把格兰芬多吓得够呛。”诺特的表情木然,“他在课堂上施展了不可饶恕咒。”
我看了他一眼。
“老师迟早会教的。”
他像是想起夏日里不美好的一切,像是只刺猬一样立刻想蜷缩起来。然后像是炎热天气里那些阴森的影子又找上他一样,这个男孩像是只淋了雨的猫头鹰,缩着脑袋贴在我手边。这也使斜对角被挤得差点没有位置的马尔福愤怒地朝着边瞪视。
等我们走到教室,穆迪已经很早就在那里等着了。他的脸苍白且油腻腻的,转动魔眼朝我露出一个笑容。
穆迪应该对我友好,毕竟我解决了他的药材问题。他必须对我友好,因为他还需要我为他冲锋陷阵。虽然这听起来挺不公平的,但是这是【兵】的职责。
我放下包坐在座位上,十指交叉与桌面形成三角形的牢笼。穆迪摆弄着玻璃瓶里毛茸茸的蜘蛛,这种小东西让我想起更具有智慧的章鱼。
章鱼因为长久的痛苦会自残,会吃掉自己的足肢。蜘蛛呢?
这种节肢动物会理解什么是疼痛吗?还是说它们只会将痛觉当成一种刺激性的感官,与暴食一场之后的满足没有任何差别?
就像是邓布利多对我说的“爱”一样?
这位假冒傲罗的食死徒很显然对那些逃脱的同事的后代极为不满,但是碍于这些人与我复杂的关系网络,他只能说出讽刺性的话语。实际上,我与蜘蛛并没有区别,只是日复一日编织着网将一个个猎物串在一圈又一圈的蛛丝上。
在一些小家伙已经沉不住气涨红着脸的时候,我轻轻将书上的笔记本推到桌面上,沉闷的声音打断穆迪接下来的羞辱。
“教授,该上课了。”我轻声提醒他。
尽管穆迪有些不情愿,他只能回归课堂。
“既然你们的博克小姐这样要求,”他阴阳怪气地说,“那我们自然开始上课。你们应该知道三大不可饶恕咒,我要求你们必须知道。马尔福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