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派丽可·博克?”新上任的穆迪教授从边上的走廊缓步出现,他清晰且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。
“穆迪教授。”我抬抬手中已经变回原样的枯枝,又指着外面未干的地面,平静地说,“下雨了。”
“漂亮的变形术。”他对天气毫不在乎,只是看着我的魔杖,表情有些奇特,“我记得你应该是拉姆齐·博克的女儿?”
“陪我走一走吧,当年我和你的父亲......”
“是旧识吗?”我问。
他没有回答。
这位老傲罗似乎拥有酗酒的毛病,他的那个水囊不断发出刺鼻的味道,让我想起雨季里漂浮起来的龙舌兰幼芽。
我应该说什么,但是满鼻子的酒精味模糊我的判断。我开始盯着那只木腿出神,脑海里却满是杂乱的记忆。一开始的时候,我的意思是,一切都是最初的时候,阿拉斯托·穆迪应该认识黑魔法商品店主的侄子拉姆齐·博克吗?
“你不喜欢它吗?”穆迪的魔眼转动着,大手拍了一下水囊。
“它好像并不是密闭的。”我说,“里面的酒在不断挥发。”
“酒!”老教授冷笑一声,“你和你父亲一样,他也成天就想着酒,直到某一天,他和一个酒贩子的女儿跑了。”
想着地窖里的甘草,我轻轻抿出一个笑容,“至少他生前得到自己想要的了。”
回应我的是又一声冷笑。出乎他的意料,我并不担心触怒他,也对他半威吓的态度毫无反应。
这几天啊,一直刮风,风又带来雨。雨已经离去,但是风却留下来了。
那些已经离去的东西之于我们就像是中途来的那场雨,死人终归是死的,生活永远都得过下去。阿拉斯托·穆迪如果想要在霍格沃茨过下去,往后只怕多得是与我打交道的机会。
我们走过长廊,行至中庭的时候,我听见马尔福的声音。他与波特又在吵架,只可惜这次没有人站在他的边上了,只有他自己。
马尔福有时候就像一千只鸭子的组合体。
我无意去重复他的话,也无意去重复波特的话。他们都是错的——仅从我听到的角度出发——任何人都不得羞辱人母。
如果一位母亲是慈爱的,她作为“母亲”这一身份是无可指摘的,那么她便不应当收到基于“母亲”这一职责上的羞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