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要站在麻种那一边吗?”他咬牙切齿,不过对着我的杖尖,又胆怯地躲在两个跟班身后。
“麻种?”我也站起来,魔杖像是麻瓜的钢笔一样灵活地在手指尖绕了个圈,又指向他,“我只是站在大多数那一边,马尔福,我即多数。”
学着神秘人一样说话时嘶嘶的尾声,看着于人群中不断对视的眼神们交换着自己的思想。一些人从我身边站起来,一些人则是低着头捏紧袍角惶惶不安。方才第一个说话的莫尔索也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人,我能够从他不断吞咽的动作以及攥得发白的关节读出恐惧与兴奋。
瞧,又是一个投机者。不过世界上有谁规定过只允许有一个在混乱中摸滚打爬的人呢?
我已经厌倦这些试探与挑衅了,所以我决定给我身边这群鬣狗们一次机会。
“现在!”我清清嗓子,“愿意随我离开者握起魔杖站起来,犹豫之人无需追随。”
这似乎是这些小家伙第一次独自做出如此重大的决策——没有人去说服他们,却单纯地决定了之后所有的交际圈与人脉。我不会在这里卖弄口舌去骗取支持,我太清楚这些人空白的头脑是多么容易被说动,也太清楚他们事后反悔的嘴脸。
现在,只需要他们自己选择。
一些窸窣的声响伴随着桌椅被推开的声音,除开一开始站起来的那几个,又有些人选择拿起魔杖。不同的是,这次不会有人再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这张桌子上的纯血们,每个人都在看着我——不赞同我的人嘴唇发白,赞同我的身躯颤抖。
我在心中默数,到了时间便傲慢地抬起下巴,睨视着那些低垂下去的头颅。
“走罢。”
细碎的脚步跟在我的身后,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,阳光照在每一张脸上,将眉毛与眼球照得纤毫毕现。最后,我将他们带到一个空教室,这里的桌椅被胡乱地堆到角落,破旧的讲座被虫啃食得坑坑洼洼。
我站在最高的台子上,看着下方每一张脸。
“我很高兴能够在这里看见你们,也很荣幸你们愿意选择我。”我一挥魔杖,原本破败的教室已经变得干净整洁,擦拭得透亮的玻璃瓶里摆着新鲜的素馨花装饰在讲桌上。我没有坐下来,也没有让他们坐下来。
在这里,我们已经不再是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