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他回头盯着德拉科,声音僵硬冷漠。
忽然的转变让对面的人怔了一怔。哈利因此又感到后悔,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。
他只希望这些疼痛停下……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。这么久了,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再这么无助……
“我想喝。可以吗?”哈利轻轻地说。
德拉科没再阻止。
……
蜜酒没有烧酒好闻,且甜腻过度。哈利因此没喝几口,就放下了杯子,牵起德拉科的手就要离开。
“嘿!你们这是要去哪儿?”
背后,卖给他们酒的村里小贩高声叫唤。哈利记得自己的是付了钱的,刚皱起眉,就见酒贩指了指森林深处的方向,同时瞥向两人交握的手。
哈利把德拉科牵得更紧了。
“做什么?”他问。
“那边没有人了,你们——”
“我们去天鹅海。”
哈利借着一头冲上脑子的热劲回答。
酒贩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又是不想死的人……”他咕哝道。
“什么?”哈利把眉头皱得更紧。德拉科见状,用空着的右手抚上他的肩膀。哈利颤了一下,干脆把他的左手也放开了。
卖酒的小伙子翻了个白眼。
“得了吧,尝试去太阳岛的,除了找永生的法子,还能是干什么?不过放心吧,我们这儿的人见多了你们这种。”他从上到下又把哈利打量了一眼,接着对德拉科做了同样的事,“那就赶紧吧,别赶上树叶唱歌的时候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树叶唱歌,黄昏的时候。那时候风可大。”
酒贩说着,转身回到谱子里去。
他们已经到了村庄的尽头,再往东就都是树了。
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,继续前进。
……
你是否听过教堂钟鸣?
它是清亮而浑厚的撞击。离近之时,铜钟的杂质就被震得一干二净,余下的只有金色的、透亮的光耀,如同罩着太阳的玻璃,不由分说地、坚定撞进心脏。再离远一点,那声音却又化作了时间——古铜色的、抓不住的遥不可及。它在思想尽头如同天边晚霞一样阵阵召唤。一步,两步,三步,你就向它走去,像是最虔诚的一位信徒,即使你所信的,只是一种声音。
无数的垂柳——拂过肩膀、摇曳耳中——便是在这样的钟声之中呼啸起来。这是垂暮的风,带着所有缱绻的、难言的,放缓血液的寒冷,吹进哈利的耳朵里。这风实在太大,合着柳林尽头的飘渺声响,荡荡悠悠,奔赴而来——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