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上无人机和全地形车,现在已经损失了三支队伍。
“代号N1的搭载自动火力的全地形车一去不返。
“无人机N2下去五分钟后,信号还没断就撞上了一面忽然出现的墙——空间异常,咱们的老冤家。扫描显示地下出现了相当复杂的洞穴系统,还在不断扩张,预计再过一周就会突破隔离带。
“N3队包括安保小队和收容小队在内一共9人,全体装备了3级生物危害防护服和维生装置,火力充足,他们在下去之后不久遭遇了攻击,信号断断续续,但传回了这个——”
幻灯片切换到一张盖着警告标志的截图,标志下方是一个类人生物,没有双臂、面部五官和性征,一道竖直的裂口将它从中劈开,裂口边缘生出尖锐的牙齿。在它躯体深处更是有一圈圈螺旋状分布的利齿,仿佛一台放大版的卷笔刀。
凯尔的右臂痒了起来。
又一只“访客”。
他隔着衣服挠了挠右臂,发现其他人——包括指挥官——又都在注视自己。
这场作战会议明显是针对一个危害性极强的异常项目展开的,然而这和他早期的侦查不符。他反复核对过,数个月来“访客”的受害者不足10人,线索链条相当清晰。
“访客”理应只有1个,已经被他打死了。
为什么偏偏是在他行动之后出现了新的“访客”?
这才是“泥头车”点破他错误想要告诉他的吗?
告诉全管理局这东西另有隐秘?
凯尔不是不愿意接受自己错误的人,他很快摒弃这些杂念,等待指挥官发问。
指挥官:“你遇到过它,凯尔——这个随麻醉气体一起出现的东西。我们都看过你提交的作战报告和项目档案,但最好还是亲历过战斗的人来描述它。方便吗?”
凯尔站了起来,又在指挥官的手势示意下重新落座。
“穿山甲”显然不是一支对作风严格要求的队伍。
于是他挺直了背,回忆那次逾矩行动的细节。
“事实上,它危险性不高,那种麻醉气体才是它最大的倚仗,它本身没有战斗力,执勤手枪就能打穿它。”
凯尔拉开袖子,在微光下展示自己右前臂的伤疤。
看到缠绕在皮肤上的疤痕,他又隐隐幻痛。
“我的手臂被它吞没下去超过十秒,但事后发现肌肉根本没有损伤。医生本来打算给我开‘红瓶’,最后只给了我‘小蓝瓶’,还跟我说下次别拿破皮伤浪费他们时间。”
帐篷里爆发出一阵笑声,这次大家笑得轻松多了。
指挥官向他点头,切换到另一张分析图片,继续讲解:
“这些利齿长度不超过5cm,锋利但相当脆弱,研究部门怀疑它会将被麻醉的猎物吞下,带去别处慢慢消化。
“我不想打击你们的信心,但我还没说完。
“击退了十几只‘访客’后,N3队在地图上的这里——‘前厅’——建立了阵地准备诱捕活体。
“二十多分钟前,他们的视频信号彻底断了。
“根据最后传回的部分语音,指挥部判定其中4个战斗成员KIA(在行动中死亡),其他5人——再加上作为诱饵的2个D级全都MIA(在行动中失踪)。
帐篷里安静了几秒,一名队员未经举手便问道:“出现了新型实体?”
“很明显,光靠‘访客’没法冲破火力网,地底下有其他东西,其他异常项目,并且完全未知。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指挥官切换到另一张幻灯片,这次是一张编队名单。
“首个目标地点是‘前厅’,在那里尽可能回收现场数据......
“这次以6人为一个作战小队,全体配备最高级别的维生护具......
“如果危害性上升,允许立即撤退......”
不知为何,凯尔的通讯器接收到的声音越来越轻了,还夹杂着一阵沙拉沙拉的杂音。
石让不由自主把脑袋往前凑近,仿佛这样就能加强连接。
随着咔吧一声,四下寂静。
他反应过来,是凯尔把通讯器关了。
虽然开会的时候要静音手机没错,但这也不是手机啊!
这下可好,石让彻底听不到会议内容了。
他的意识回归身体,动了动酸痛的脖子,摘下耳机从电台前离开,一转身就对上了杰克和其他迷你人们翘首以盼的脸。
“你听到什么秘密信息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