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完休息两个小时,班长给我们讲一会儿纪律就睡觉。
下午继续训练,然后吃晚饭,一天整整三顿饭,每顿都吃得饱饱的。
晚上先自由活动,我们就利用这个时间洗衣服、给家里写信,然后跟班长学习条例条令、读报学习政策动态、练习军歌,唱完歌就可以睡觉了。
我们班长是山东人,戏里的武松就是山东的,我们班长也跟武松一样是大好人,对我照顾得很,有次衣服破了还是他帮忙补的,平时训练稍微表现好点,他就夸我,有他照顾你们放心。
我没跟黄贤武分到一个班,有时候遇到会跟他聊几句,他表现也不错,要是赶集遇到他家里人,可以跟他们说说,免得他们操心。
姐姐和姐夫还好吧?箱旺叔、箱盛叔、延诚、先亮姑父他们也还好吧?我能参军多亏了他们帮忙,我现在每次想到都非常感激。”
“好着哩,都好着哩!你别操心,好好在部队训练。”胡月莲忍不住出声回答,就好像王延光就在她面前一样,王箱如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嘴上不说,耳朵却竖的比谁都长。
王延光知道父母不识字,写信回来也是村里人帮忙读,便把几个识字的亲朋好友都提到了,这样他们帮忙读信的时候,看着也舒服。
王延诚果然高兴,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往下读,“我在部队也认识了一些新朋友,班长刚才已经说过,班上其他战友关系也处的很不错。”
“尤其是有个西安的老乡,一开始我还有点担心,想着他是大城市来的,我是村里出来的,两个人生活习惯差距太大,恐怕容易出矛盾,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朋友。”
王延光最擅长的就是跟人打交道,杨建武这样的人他也见得多了,就是因为出身大城市的缘故有那么一些优越感,本质并不坏。
平时聊天,听他显摆的时候附和两句,他就高兴了,偶尔再显露点自己的见识,让他知道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,他就不敢小看你了。
再加上俩人毕竟是一个省出来的,三班就他们两个陕西人,稍过几天,俩人的关系就近了。
“......随信寄回去五块钱,快过年了,你们也得买年货、走亲戚啥的,身上有点钱也方便,反正我在部队也不花钱......
......我也给姐姐寄了两块,我能念完高中,姐姐读完小学就回家干活了,每次想到这些,我就觉得对不住姐姐,现在我稍微有了一点儿能力,也该稍微照顾下姐姐.......
这次就先说到这儿,下个周我继续给你们写信。
祝你们身体健康、万事顺心。
此致敬礼!
儿:王延光!”
“叔、婶,延光信里说得清楚地很,他在部队好着呢!”王延诚合上信递回去。
“好,好,好着就行啊!”王箱如也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