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方出轨。”
苏黎回答。
裴璟行把写完的文件往抽屉一放，然后换了个坐姿，方才的凌厉不见了，他靠在椅背上，双腿交叠。
“你结婚的时候我也到场，你可能不知道，我是男方那边的亲戚。”
苏黎有点惊愕。
这个世界真是小。
她知道裴璟行是自己哥哥的好友，却想不到他还跟商崇霄是亲戚。
裴璟行见到她惊愕，就知道站在鲜花簇拥的婚宴台上的她根本就没有留意过自己的存在。
参加完那场婚礼，他就离开了，这几年他在国外，对她的事一无所闻。
“有孩子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三年了都没要孩子吗？”
“嗯。”
苏黎回答完，想起这几年因为哥哥有了小孩，苏家长辈明示过好几次，让苏黎和商崇霄抓紧要个孩子，不拘于男女。
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因事业耽搁而分不开精力来。
现在想来，应该是商崇霄不想和她有孩子吧。
裴璟行眸色一黯：“平时感情怎么样？没有性生活吗？”
苏黎怔住，那双沉静的凤眸眨了眨，满是尴尬和羞耻：“这和起诉离婚有很大的关系吗？”
“当然有，没有性生活可以作为夫妻感情破裂的有力证据，所以你需要坦诚的告诉我，你们有，还是没有。”
苏黎自认为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性子，但是面对一个还比较陌生的男人，问性生活这么私密的话题，她很难不尴尬。
但这件事既然会影响到离婚诉讼，她还是想如实回答。
“两次。”苏黎攥了攥指节，一双眼睛凤尾泛红，掩饰羞耻。
“一周两次？”裴璟行问。
“不，三年，两次。”她的指甲差点都掐进了皮肤中。
裴璟行平淡无澜的眼波忽然波动，三年两次？
平均每年不到1次。这真的算夫妻生活吗？
裴璟行抬了一下眼镜：“夫妻生活，不和谐吗？”
为了避免苏黎感到隐私被侵犯的不适，裴璟行解释道：“夫妻生活和不和谐对维护夫妻关系很重要，只要你能证明长期的性生活缺失，就可以争取到法院对离婚的支持。”
苏黎的眼睛里落了一颗沙：“我们关系的破裂不是夫妻生活导致的，是他出轨了。”
“手里有证据吗？”裴璟行问。
“有。”
苏黎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。
找到照片。
第一张，那个女人轻轻拥着她丈夫的后腰，温柔的依偎在他身上。
第二张，她的丈夫抱起那纤细的女人，手里拎着她的高跟鞋，一边往楼道的方向去。
照片是高清的，比她模糊的眼睛见得还要清晰。
她再看一遍又没忍住，微微垂下睫毛，眼泪开始一颗一颗掉下来。
裴璟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。
她睁开红红的眼睛，发现裴璟行在注视着她。
苏黎接过纸巾：“谢谢。”
然后把照片递给裴璟行。
裴璟忽然意外：“是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