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……暴露了？
在国家最高层领导的面前，被公开处刑？
恐惧，像一只冰冷的手，扼住了他的心脏。
就在他浑身颤抖，几乎要瘫倒在地时，他的另一部手机响了。
来电显示，是他的姐姐，陈嫣然。
他颤抖着接起电话。
电话那头，陈嫣然的哭喊声已经歇斯底里，带着彻底的绝望和不敢置信。
“陈强……你到底做了什么……你到底做了什么啊！”
陈强握着手机，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
他想挂断，却没有力气。
他想辩解，却喉咙干涩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直播屏幕上，那张他曾无比熟悉，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。
林天。
那张脸上没有愤怒，没有杀意，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。
他只是那么静静地通过屏幕看着自己，眼神像是九天之上的神祇，在俯瞰一只不小心爬到祭坛上，弄脏了祭品的蝼蚁。
那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，纯粹的蔑视。
“完了……”
陈强双腿一软，整个人瘫倒在地毯上，身下的昂贵红酒和玻璃碎片刺入皮肤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
巨大的恐惧，像冰冷的海水，从四面八方涌来，淹没了他的口鼻，夺走了他所有的空气。
他知道，自己彻底完了。
……
玄鸟基地，中央控制室。
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，看向林天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。
不再是简单的钦佩或倚重，而是多了一层深深的……敬畏。
刚才，他们还沉浸在国之重器首秀失败的巨大打击和绝望中。
可这个年轻人，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
钟建国嘴唇翕动了几下，嘶哑地开口：“小林……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难道你……”
他不敢想下去。
如果这一切都在林天的预料之中，那这个年轻人的心机，究竟深沉到了何种地步？
林天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平静地环视了一圈，目光扫过那些院士们或悲痛、或茫然的脸。
“各位，我知道大家现在的心情。但我想说，我们没有失败。”
他抬起手，指向屏幕上那片烧毁的引擎残骸。
“这，不是玄鸟一号的心脏。”
什么？
一句话，让整个控制室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不是？这怎么可能？”
“我们亲眼看着它被安装进去的！”
“小林，这种时候，可不能开玩笑啊！”
面对众人的质疑，林天走到主控制台前，双手撑在台面上，身体微微前倾，一股无形的、君临天下的气场扩散开来。
“这的确是一个M-H能源核心，各项参数与真品一般无二。只不过，它是一个完美的复制品，一个……诱饵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变得更加冰冷。
“从我知道这个项目开始，我就知道，一定会有人想方设法地来破坏它。与其等他们躲在暗处用我们无法预测的手段动手，不如……我亲手递给他们一把刀，一把我们想让他们用的刀。”
“我让盘古系统，在T-7稀土粉末的无数种物料配比中，专门设计了一种配方。这种配方的材料，在常规检测下完美无缺，甚至性能更优。但只要能量激发超过65%的阈值，特定同位素就会产生谐振崩溃，引发一场可控的……爆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