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念义:平定宋江有功,山隐道上通一真人降生,加授传忠度世真人。
徐和:平定宋江有功,山隐道上游戏真人降生,加授守真度厄真人。
徐槐:平定宋江有功,指挥部下斩贼党郑天寿、凌振,擒贼党石勇,湖山三竺五桥药上真人降生,加授神功广济真人。
召忻:平定宋江有功,擒贼军上将穆弘、李逵,鉴湖东浦普天欢喜真人降生,加授中化真人。
刘永锡:平定宋江有功,戏阻宋公明,清凉法界指迷笋冠真人降生,加授觉迷醒世真人。
任森:平定宋江有功,斩贼军上将徐宁,擒贼党李立,贵陵深处保虚无上真人降生,加授元功赞化真人。
颜树德:平定宋江有功,斩贼军上将秦明,西睡蜀道纯阳真人降生,加授纯阳翊化真人。
张鸣珂:平定宋江有功,蓬莱仙阙正觉真人降生,加授靖和端化真人。
汪恭人:平定宋江有功,紫霞仙阙妙明元君降生,加授妙明静正元君。
徐青娘:平定宋江有功,琉璃法界净修元君降生,加授慧明妙悟元君。
李成:平定宋江有功,斩贼军上将杨志与贼党曹正,擒贼党李忠,紫罗仙岛镇海真人降生,加授真灵显应真人。
苟英:平定宋江有功,峨嵋山下缚邪真人降生,加授保真解厄真人。
王天霸:平定宋江有功,斩贼党乐和,丸华金阙降魔真人降生,加授保真救急真人。
贾夫人:平定宋江有功,青华仙府妙正元君降生,加授住命佑国元君。
鲁绍和:平定宋江有功,太行洞府定光真人降生,加授报国淳佑真人。
梁横:平定宋江有功,青龙峰下保胜真人降生,加授报国显信真人。
魏辅梁:平定宋江有功,于兖州做卧底,使得孙立等十一人被斩,兖州甑山佑正真人降生,加授正修密迹真人。
真大义:平定宋江有功,斩贼军上将杨雄、石秀,于兖州做卧底,使得孙立等十一人被斩,曲阜凫山辅正真人降生,加授协修密迹真人。
其余九人,虽非是仙道,但俱是灭梁山之臣。
高梁氏:平定宋江有功,擒贼军上将穆弘、李逵。
史谷恭:平定宋江有功。
花貂:平定宋江有功。
金庄:平定宋江有功。
哈芸生:平定宋江有功,斩贼党宋万。
沙志仁:平定宋江有功,斩贼党薛永、杜迁,擒贼党郝思文。
冕以信:平定宋江有功,斩贼党薛永、杜迁,擒贼党郝思文。
贾忠、贾义:平定宋江有功,夜明渡诱计擒宋江。
宣和四年正月十五日告示
殷浩看罢榜文,心头火起,倒竖虎须,咬碎钢牙。回到府中,一屁股跌在交椅上,好似雪水浇头,冰炭入肚。那桌上虽摆着热酒肥鹅,哪里咽得下半点?只顾把拳头捏得咯咯响,两眼出火,沉吟半晌,猛地拍案喝道:“取笔墨来!”便将那皇榜言语并扬州大小勾当,一五一十誊写在宣纸上。写罢封缄,待要差人送上梁山,却又踌躇起来:“这般机密勾当,倘被那起腌臜泼才漏了风声,岂不坏了俺哥哥大事?”当下好似哑子吃了黄连,肚里说不出的苦。只把额角抵在交椅扶手上,半晌不做声,真个是:蛟龙困在浅水滩,猛虎跌入陷阱中。
话说赵烬明等人回到府中,四下里寻不见殷浩,急唤家将问道:“俺那哥哥却在何处?”家将叉手禀道:“殷大哥今日见了扬州城贴出的皇榜,回来时只是闷闷不已,如今自在房中坐地。”赵烬明又问:“那榜文上写着甚勾当?”家将细细说了一遍。赵烬明听罢,对李天恒道:“我这哥哥最是敬重宋公明哥哥,想必见了这等事,心头不忿。”李天恒点头称是,二人急步径往殷浩房前赶来。
殷浩见二人进来,便将那皇榜之事细说一遍。李天恒听罢,霍地立起身来,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哥哥放心,小弟愿替哥哥往水泊梁山走一遭!莫说是刀山火海,便是粉身碎骨,也绝不皱眉头!”殷浩见他眼中炯炯有光,神色决然,方才点头应允。赵烬明扯住天恒衣袖道:“此去山高水远,兄弟务要仔细。倘有缓急,速报我知道。”殷浩取出密信,用油布重重裹了,亲手递与天恒。当夜三更时分,李天恒结束停当,挎了口腰刀,背上包袱,趁着朦胧月色,悄然而去,直奔梁山泊方向。
又过了十数日,李天恒风尘仆仆赶回府中。殷浩见他归来,急迎上前问道:“贤弟此去梁山,事体如何?”天恒从贴肉处取出一封书信,双手奉上道:“哥哥放心,此是范则哥哥亲笔回书。”殷浩急接过来,撕开火漆细看。原来范则阅毕书信,当即鸣钟聚众,共商大计。众好汉闻得此事,个个怒发冲冠,咬牙切齿。花凤梧听得消息,当场泪如雨下,捶胸顿足道:“若不杀尽那帮雷将散仙,俺誓不为人!”众头领纷纷对天立誓,定要替宋公明哥哥并众兄弟报仇雪恨。信中又特问殷浩近况,范则亲笔写道:“闻兄长身子不爽,教俺日夜挂怀。千万善自保重,待俺这里商议停当,自有道理。”殷浩读罢,只觉一股热气从胸中涌起,不觉泪流满面。
殷浩看罢,长叹一声,当即挥毫作书,复请天恒再往梁山泊走一遭。谁想这一封书信,竟惹出天大的祸事来。正是:只因一封书,惹出天大事。
且说李天恒行至半路,口中焦渴难忍,忽见道旁挑出个酒望子,上书“三碗不过冈”。天恒自忖道:“且吃两碗解渴,再赶路不迟。”当下踏入店中,拣个座头坐了,叫道:“主人家,快打酒来!”谁想这酒肆却是个专做黑买卖的,那店小二见天恒孤身行路,早存了歹意。不多时便捧出一壶热酒,暗中却下了蒙汗药。天恒哪里省得,接过酒碗连饮三碗,登时天旋地转,扑地便倒,那伙强人见他倒了,发声喊,便来翻检包袱。一翻之下,竟翻出济州牢头的腰牌与殷浩的亲笔书信。小二慌忙报与掌柜。那掌柜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,见了书信,惊道:“这厮竟与梁山贼寇有勾连!”急命伙计将天恒捆作一团,又灌下醒酒汤。天恒悠悠醒转,待要挣扎,怎奈四马攒蹄捆得结实,只得眼睁睁被押往县衙去了。正是:才离虎穴龙潭,又入狼窝虎窟。
且说那一行人押着天恒来至县衙,那知县升堂问案,把惊堂木一拍,厉声喝道:“李天恒!你身为本县牢头,竟敢私通梁山贼寇!若从实招来,供出同党,本官或可饶你死罪!”天恒咬碎钢牙,厉声道:“俺行事光明磊落,要杀便杀,休要多言!”知县大怒,喝道:“好个硬骨头!左右,与我着实打!”当下闪出五六名如狼似虎的衙役,将天恒掀翻在地,剥去衣裳,按在长凳上。又见两个都头抡起水火棍,手起棍落,棍棍到肉。但听得破风声响,打得天恒皮开肉绽,鲜血四溅。天恒初时还咬牙硬挺,到得后来,禁不住惨叫连连。五十棍打完,天恒已是血肉模糊,昏死过去,却仍不肯吐露半字。知县见用刑无效,只得吩咐暂且收监,改日再审。正是:英雄遭难不低头,铁骨铮铮显忠义。
那掌柜的见状,忙将书信呈上。知县拆开一看,见信中明晃晃写着赵烬明、殷浩二人名姓,顿时勃然大怒,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,喝道:“原来还有这两个贼厮鸟做同党!”即刻点起二十余名如狼似虎的公差,各执铁尺锁链,火速赶往赵府捉拿二人。
正是:
一封书信惹祸端,棍棒加身志更坚。
知县怒发差公人,要拿好汉到堂前。
且说那赵烬明这日恰逢休沐,正与殷浩在花厅中对坐下棋,商议梁山回书之事。也是天罡合当有难,地煞注定遭灾,二人正说话间,忽听得前门喧嚷,二十余名如狼似虎的公人破门而入,为头的都头厉声喝道:“奉县尊钧旨,捉拿反贼赵烬明、殷浩!”不由分说,众公差一拥而上,将二人掀翻在地,用麻绳五花大绑。赵烬明怒目圆睁,喝道:“我等何罪之有?”那都头劈面便是一掌,骂道:“贼配军,到堂上自有分晓!”府中上下惊得魂飞魄散,却无计可施,只得暗地里差人速报宋晨豪等知晓。二人被推搡着押至县衙,赵烬明正待开口分辩,那知县早把惊堂木拍得山响,厉声喝道:“赵烬明!你可知罪!”看官不知,这知县与赵烬明原是积年的仇隙,其中却有一段恩怨。正是:
冤家路窄相逢处,狭路冤家又碰头。
祸从天降不由人,公堂对质见仇深。
原来这知县姓李名辽,乃是童贯门下一个小姨夫。说起赵烬明,此人自幼便是个刚烈性子,最爱打抱不平,一身傲骨,天不怕地不怕。当年在扬州任兵马都监时,因见李辽之子在街市上强抢民女,横行霸道,一怒之下三拳两脚打断了他两根肋骨,至今卧床不起。李辽怀恨在心,誓要报仇雪恨。当时济州知府见赵烬明仪表堂堂,武艺超群,不忍加害,又因与李辽有些交情,便从中调停。李辽碍于情面,只得将赵烬明贬为本县都头。如今得知赵烬明私通梁山贼寇,李辽心中暗喜:“天赐良机,合该报仇!此番定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,方消我心头之恨!”
那知县将书信掷于堂前,厉声喝道:“赵都头!如今白纸黑字在此,还要狡辩不成?本县虽与你有隙,却也不至凭空诬陷!你身为朝廷命官,不思报效朝廷,反倒私通梁山贼寇,莫非是要里应外合,图谋我这扬州城不成!”赵、殷二人见事已败露,又见堂上刀斧手环列,情知今日断难善了。赵烬明仰天长叹:“大丈夫行事,光明磊落!既然事已至此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殷浩亦垂首道:“兄弟既如此说,哥哥甘愿同死。”知县见状,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,喝道:“既已认罪,左右!将这二贼打入死牢,候秋后问斩!”当下衙役如狼似虎般扑来。堂下赵烬明亲兵见状,无不怒发冲冠,手握刀柄便要发作。烬明急以目制止,微微摇头。众亲兵只得含恨目送二人被上了二十斤重枷,铁链锁身,押往死牢而去。正是:英雄落难无人问,奸佞当道有天知。
有诗为证:
铁索锒铛响,镣铐叮当声。
前日座上客,今朝阶下囚。
那知县李辽发落罢赵、殷二人,独坐后堂,猛可里一拍公案,失惊道:“哎也!却不曾想,若梁山那伙强人闻得风声,起兵来抢时,怎生抵挡?”急传县丞来见。知县捻着髭须问道:“俺这扬州县里,守备如何?”县丞叉手禀道:“回禀恩相,本县计有四百余户,二千余口。除却五百衙役,尚有一千多壮丁,却大半是赵烬明旧日部曲,或是他同乡故旧。”知县听罢,陡然变了脸色,跌脚叫苦道:“直恁地不晓事!赵烬明的旧部怎生靠得住?这般算计时,却似纸糊的城池,怎挡得梁山大军?”沉吟半响,忽地拍案道:“这件勾当须火急申禀都省得知!”当下修下紧急文书,急唤宋晨豪前来商议。
且说刘仝超、宋晨豪并众好汉闻得此信,一个个面如土色,惊得半晌无言。正待商议良策,忽见县衙公人疾步来唤宋晨豪。宋晨豪只得暂别众人,急趋县衙。那知县将一封火漆书信亲手交付,沉声道:“此乃紧要文书,汝须昼夜兼程呈递都省衙门,当面讨得回文。路上万万小心,休教失了,更不可耽搁分毫,早早回来复命。”宋晨豪心知干系重大,更不推辞,唱个大喏接了文书。先回下处打点行装,又将此事备细说与刘仝超等人。临行握众人手再三嘱托:“烬明兄长家小性命,全仗众兄弟竭力看觑。诸事须要隐忍,待俺回来再作计较,切莫轻举妄动!”众人俱各含泪应诺。
次日五更,宋晨豪起来沐浴更衣,取出一对甲马拴在腿上,作起神行法来。口中念念有词,脚下踏定罡步,只听耳边呼呼风响,两旁树木如飞而退。但见:一道黑影掠尘去,千里路途等闲看。端的似腾云驾雾,早望济州方向疾驰而去。
有诗为证:
神行太保显神通,缩地成寸快如风。
一纸文书关生死,星夜兼程赴省中。
且说宋晨豪不消三两日,早到都省,递了书信,在驿站歇了一宿。次日得了回书,宋晨豪心系二人安危,急去四下打探。却闻得殷浩、赵烬明、李天恒三个好汉,被冤做通贼的勾当,竟要绑赴市曹斩首示众。吓得宋晨豪三魂荡荡、七魄悠悠,恰似分开八片顶阳骨,倾下半桶冰雪水,半晌挣扎不起。但见天旋地转,日月无光,捶胸跌足道:“天哪!天哪!不想二位哥哥遭此横祸!”正是:心急如焚无计施,忽然想起旧交情。宋晨豪当下暗忖道:“除非去梁山泊求救,方能救得殷、赵二位哥哥性命。”想罢更不迟疑,急急作起神行法,径投梁山泊来。
这一去,有分教:英雄聚会梁山泊,好汉相逢水浒寨。毕竟殷浩、赵烬明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