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津升在她走后,面色骤寒,回到衣帽间换很好衣服,将头发捋到背后,大背头,冷白皮,一双深邃又凌厉的眼,浑身上下散发在权力场浸淫磨砺出来沉敛的气质。
随后面无表情点上一根烟,拿起手机解锁打开看了通话记录,回拨了过去。
电话很快接通,他喂了一声,“黄老师?”
磁沉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距离感。
通过手机听筒传来,她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,有意压低,怕被听出她的声音。
“周先生,打扰您了。我打电话是想跟您协调一下小朋友的试课时间。下午南总告知我,试课需要延期。”
周津升说:“小孩下午在学校打球,不小心摔了一跤,伤到了腿。”
“那小朋友先好好休养,等康复了再安排之后的试课,您看这样行吗?”
周津升说:“嗯。”
“不打扰您了。”
黄岁宜出于礼貌,想等对方先挂电话,毕竟客户至上,虽然她很想挂断,等了一会儿,却没等到对方挂电话,反而听到他说了句:“黄老师,还有事吗?”
“没、没了……”
黄岁宜反应过来,挂了电话。
通话时间不到一分钟,她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,掌心和脊背都涌上密密麻麻的冷意。
刚刚接电话的女人,应该是他的太太无疑了。
能配上他的人,各方面应该都不差,想想也是,她当年怎么会觉得他那样的人,会和她有什么结果。
是她当年年纪小,不懂事。
“黄老师。”
同事琳达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。
“嗯?”
“有个学生家长找你,就在前台那,你快去看看吧。”
黄岁宜到前台一看,有位打扮很贵气的女人等着了,拿着昂贵的手提包,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,那女人看到她,踩着高跟鞋走过来,高高在上质问的语气:“你就是黄岁宜?”
“我是,请问您是?”黄岁宜不认识这位学生家长。
女人面目狰狞,像个泼妇骂街,“不要脸的东西,还老师呢,我呸!”
这个点的机构里还有其他家长来接学生,女人这么一说,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。
黄岁宜一头雾水,有被吓到,“我不太明白您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还搁这装呢,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,专门勾引男人是吧!”
黄岁宜很冷静,试图和对方好声好气沟通,“这位家长,请你冷静点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。”
“还抵赖,我儿子在你这里学钢琴,你就趁机勾引我老公,贱人!”女人的嗓门尖锐,动静很大,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。
黄岁宜仿佛被从头到尾泼了一盆冷水,认真否认说:“我没有,我没有做这种事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抵赖,不见棺材不落泪,我今天非得撕烂你这张脸,让你勾引我老公!”女人气昏头,冲上来就要动手,有其他女同事见状赶紧上来阻拦。
“这位女士,冷静一点,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。”琳达都过来帮忙劝阻。
女人力气很大,推开了其他人,她的指甲很长,朝着黄岁宜的脸抓过来。